私宴之时,侯云策最喜欢和黑城一般自由自在喝酒吃饭,所以不象正规酒宴那样,有亲卫站在酒宴后面服务,而是纯粹自己为自己服务。侯云策用青木勺子盛了一碗汤后,就把青木勺子递给郭炯,郭炯看了一眼白霜华,又看了看陈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官职大小,自己先盛汤,盛好后,郭炯再把青木勺子递给白霜华

    在递青木勺子的时候,不经意碰到白霜华手指,郭炯用食指在白霜华的手指上轻轻勾了一下。白霜华心中一热,用眼角瞟了一眼侯云策,用脚在下面踢了一脚坐在自己对面的郭炯。

    郭炯和白霜华两人身份明确之后,由于均在军中,就不受“订亲之后不准见面”等规距约束,郭炯常常借着各种公事来到白霜华营地,两人都是都指挥使官阶,这种官阶在黑雕军中仅仅次于侯云策和石虎,只要郭炯来找白霜华,白霜华就依足了场面上的规距,会请郭炯到帐中一晤。

    郭炯和白霜华本是干柴和烈火的关系,一来二往,也开始趁着无人时候悄悄握握手。

    陈猛专注于喝汤,根本没有注意到郭炯和白霜华两人的小动作,而侯云策眼尖,他在喝汤时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微笑着也把肉汤喝下。

    四人喝完黄老六的招牌菜之后,只听见院外一名亲卫使劲地拍了拍手掌,然后,听到了“咕、咕”的鸽叫声和“扑腾、扑腾”翅膀拍打声。

    侯云策这几天都在等待同心城飞回来的鸽子,对于鸽声极为敏感。听到声音之后,他就扭过头去看着门外,问道:“这是同心城飞回来的鸽子吗?”

    训鸽亲卫此时已经捉住了鸽子,正在从鸽子脚上取纸条,道:“正是从同心城飞来地鸽子。”

    侯云策立刻放下碗走到院子里,来到专门设在中院的鸽舍前。

    养鸽军士已经取下了纸条。

    封沙闻声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军士面前,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道:“从同心城传过来地密信。”

    侯云策等待同心城的飞鸽传书已有数日,催促道:“赶紧译过来,我在这里等着。”

    封沙几步走到房间,打开房间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长期上了锁,里面是些平常人家少见的佛经,重重叠叠放了数十本。在同心城石虎身边,也按着同样顺序放了数十本相同地佛经。每十天取出一本佛经,密信里的数字就取自于这本佛经。封沙取过佛经,很快译出密信内容。

    侯云策快速地看了一遍翻译过的密信,又背着手走道鸽舍前面,对一旁的亲卫成八郎道:“飞将军能飞回同心城吗?”

    亲卫成八郎天生是训鸽老手,以前在村庄中最受人瞧不起,村中老人们见他成天陪着几只鸽子玩,都说他不务正业,二十多岁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自从来到灵州后,成八郎的人生发生了巨大变化,自已以前不务正业喜欢的鸽子。在灵州却成为节度使宝贝。他穿上了黑雕军军服,住进侯府大院,这种巨变让成八郎数次从梦中笑醒:若不是会养鸽子,自己现在还在海州渔村里,哪里能够见到节度使这样的大官,现在每天吃得饱饱地,可以时常吃肉,而且还有着一份想都不敢想的薪饷。

    成八郎恭敬地道:“带到同心城的三只飞将军迟迟没有回来,一定是成六郎在同心城调教它们,今天想必是试探着让飞将军回来。”

    侯云策看着阴沉沉天空,道:“清水河畔也是大雪纷飞吧,这些飞将军能否受得了。”

    成八郎老老实实地答道:“只要不是鹅毛大雪,都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