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山东青州兵充任宫中侍卫,也是几位宰相互相妥协的结果,这些青州兵是临时征调到大梁城,和大梁城的权贵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青州兵向来是忠心著称,用来作为侍卫,各位宰相都能接受。

    侯云策提议何五郎来任宫中侍卫统领,被范质等人否决。

    范质提议就由百年大姓崔家弟子崔正,崔正本是小小的指挥使,突然间一跃成为宫中侍卫统领,这个职务品级和铁骑军左厢都指挥使已是平级。

    令人惊讶的消息接踵而至,重臣们都非常关心地三位私盐贩子,突然在天牢里暴亡,四名当班狱卒集体失踪。这三名私盐贩子是工部尚书田敏案的关键,三人离奇死亡,使田敏永远无法说清自己家中为何有私盐,此案成为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案。

    北方边境地战事暂时告一段落。

    由于古北口等险关被大林军队牢牢掌握,契丹军无法通过燕山,只能借道北汉,契丹军向来不备或是少备粮草,一般习惯于就地取粮,借道北汉。契丹军就不得不在北汉腹地取粮,北汉军民深受荼毒,怨声载道,不断有小股地方势力为保卫家园而袭击契丹军,因此,北汉和契丹的矛盾骤然增加,双方虽不至于兵戎相见,却也是暗中提防。

    在正面战场上,实战经验丰富的杨光义对形势判断地极准。他并不急于和契丹军决战,固守险关,并实行坚壁清野政策,让契丹军欲“打草谷”而不得,陷入了进退两难境地。

    大梁城内,田敏被暂时赶出了朝廷,侯云策向飞鹰堂杜刚发出了击杀唐门三弟子的命令。

    杜刚一直密切关注着飞鹰堂诸事,提出异议:“属下觉得,现在不宜动手。”

    “理由?”

    “田敏案发以后。唐门三弟子立刻搬家,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大梁城,仍然每天四处闲转,属下认为他们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杜刚的判断和自己的预见基本上不谋而合,侯云策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唐门弟子用毒手段颇为高明。若迟迟不收网,一不小心让他们跑掉,以后再要逮住就难了。”

    杜刚沉稳地道:“唐门这三名弟子已经落入天罗地网,他只要出现在街道上,就会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们,若有闪失,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侯云策道:“既然如此,就再跟踪几天。若有异动,就赶快下手。”

    定了此计,杜刚又道:“飞鹰堂这几年,在泽州一带布置了一些耳目,有一个耳目混进了礼弥教内。虽然地位不高,消息却也算灵通,今天早晨他传来一个消息,礼弥教总部被刘继业率领的太原兵攻破。其圣主谷应天带着残存地手下已经到了大林朝,在泽州住了一晚上就继续南下,目前行踪不定。”

    唐门弟子长于用毒,礼弥教暗杀手段也颇为历害,若来到了大梁,虽不能决定大局,可是也要时刻提防,也是一件让人极为不舒服地事情。

    杜刚看着侯云策皱着眉头。道:“礼弥教主要活动在契丹州、代州等地,契丹州、代州口音和大梁城有明显差异,我已命人四处查探带有契丹州、代州口音之人。”

    在显德初年,杜刚还是侯云策的亲卫,他亲自经历了礼弥教的数次刺杀行动,对礼弥教的手法也颇有了解,又道:“礼弥教喜欢用毒弩,若他们摸清楚侯相日常行走路线。在街道旁设置毒弩,则令人防不胜防,属下建议云帅最好不走固定线路。”

    侯云策并非鲁莽之人,坐在书房后面的大胡椅上,左手轻轻地在桌面敲打着,这种敲打已经成为他在书房里思考问题的一种方式,桌面是硬木制成,指尖敲打在其上,有一种硬硬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