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广道祖微笑看着她。

    成琅泣不成声,在看到老者的一瞬,她终于明了,为何隐着不安,为何仿佛忽略了什么,这不安,这惑然……

    “道祖……”

    这是道祖。

    这,才是道祖。

    “有人,有人……”

    难以出声,她悲愤又难明,“有伪冒您者!”

    是谁!

    三十三天那一个是谁?!

    她愤怒,然这愤怒之后是更大的悲伤,道祖在她的近前,可她不能碰触到他。

    “我琅儿,委屈了,”温和的眉目,与从前一般无二的目光与声音,安抚她滔天的愤怒和悲伤,“死生有时,琅儿不必为为师不平。”

    “道祖——”她扑过去,“是谁?是谁!”

    谁害了他,为什么,又是什么时候!

    她如何不愤怒,如何不悲伤,先时可能被道祖所欺的心绪,此时已全然成,宁愿他欺,也不愿,不愿……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哭腔甚重,她仰头,济广道祖抬手拂过她发顶,“不必究我何时去。”

    手虚虚拂过,她眼前闪过许多画面,有最后一见,道祖与他们六人话,将他们赶出终南,之后数年不曾有寻,也有……

    她看到洞府之中,道祖一人独坐,他仿佛平常那般打坐,然生息渐去,他在洞府坐化……

    ——这是道祖许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