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多少?不好算呀.....干脆别提具体的数字好了。“抚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张学斌提议道。

    “不提具体数字?那总得有个标准吧?”孙文东一时不明白副院长的意思,他马上问道。

    “嗯.....,他不是八年都没有履职吗?就扣罚他这八年的工资。”张学斌答道。

    “呃......,这八年来棋院有发过他工资吗?”黄德志一愣,疑惑问道——人都不在棋院了,哪儿来的工资可发?

    “呵,当然没有了,所以这就是态度,八年的工资,算起来也是不小一笔钱呢。”张学斌笑道——职业棋手的主要收入来自于对局费和比赛奖金,工资占收入的份额并不算高,当然,这是指那些实力很强,能够经常参加高等级比赛,且有机会夺冠的一线棋手,而这类棋手无论是中国,日本,韩国,最多也就二三十位的样子,后来有了职业联赛,这种情况好了一些,但联赛所能容纳的棋手终究还是有限,就算打得上联赛的那些普通棋手的收入与不过和大部分公司企业的白领职员差不太多,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自觉才能不够,发展前途不大的年轻低段棋手选择退役,而大部分实力处于三流阶层,向上无望却又没有别的手艺的棋手则把精力放在别的方面,比如教学讲棋,开办学校道场,以多一条进财之路。不过正所谓聚沙成塔,积腋成裘,每年十二个月,八年就是九十六个月,就算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这也是相当可观的一个数字。

    “呵,狡猾狡猾的哟。”黄德志却是明白了张学斌的意思——这笔钱未曾进入王仲明的账户,也就谈不到付出。没有得到,也就谈不上失去,说来说去,那还是一个数字。

    “呵,用词不当,这怎么能叫狡猾呢,这明明是智慧好不好。”张学斌笑着纠正道——还好意思说自已狡猾?是谁找到了王鹏飞却把自已蒙在鼓里的呢?自已若是狡猾,那你就是阴险了!

    “哈哈,好,智慧。那就智慧好了,文东,就照副院长说的去做好了,”黄德志开心笑道,这种招术,还真不是自已想的出来。

    接下来又研究解决了几个问题,随着孙文东手中那份问题统计表上的空白处越来越少,问题也变得越来越少,当然。解决的难度也越来越高。

    “王仲明当年为什么离开?现在为什么又要复出?这八年来他都在做什么?这些问题怎么回答?”孙文东问道。

    “这个.....,关系到以前领导班子的事情,这个问题不好应付呀。”黄德志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不好应付也没办法不应付呀,当初为什么离开就有至少不低于两位数的猜想。一直没有个结论,现在王仲明回来了,这个问题肯定会重新成为新的热点而被大众所议论,躲肯定是躲不开的。”张学斌说道。

    “不如这样。解铃还需系铃人,事情是王仲明引起的,就让王仲明自已向大众解释不就得了。”孙文东讲道。

    “呃.......这倒是一招......不过就是怕他说出来的事会牵连到几位已经退休的领导......。”黄德志原则上支持孙文东这个建议,不过所谓为长者讳,虽然八年前的那些领导大部分都已退休,但多年之后要是又被卷入风暴眼,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我看问题应该不大。以我的观察,王仲明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听刘志峰的描述,他当初的出走的原因如果以比例而言,恐怕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因为对未婚妻的内疚,对当时棋院领导的不满应该连一成都不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接纳了范唯唯且又重新参加比赛,这说明他已经解开了心结,开始了新的生活,既然如此,对那时领导的怨气在他心里还能留下几分?别忘了,那时陈淞生陈老也是棋院管理层的一员,而王仲明现在就是在他经营的棋胜楼里工作,他能原谅陈老,难道会揪着其他几位不放?”孙文东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孙文东的一句话把黄德志给提醒了,一拍大腿,黄德志眼中一亮。

    “怎么?您是想让陈老帮忙做工作,让王仲明对外发言时控制一下儿分寸?”张学斌问道。

    “是呀。陈老是当年那件事儿的亲历者之一,知道的内幕比咱们都多,而且和当时的几位领导关系都很熟,再加上他现在还是王仲明的上司......至少名义上是,由他来做说客是再恰当不过了。”黄德志笑道。

    “......,嗯,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会帮忙吗?老先生现在面子可是大的很,想找他帮忙,不给点儿好处怕很难呀。”张学斌想了想说道——当初的京城棋社联赛他是持反对意见,只是黄德志的态度坚决,所以才没有挡住,不过因此也和陈淞生的关系搞得有些僵,现在京城棋社联盟的运作非常顺利,而棋胜楼里又冒出来一位打入三星杯八强的曾经的世界棋坛霸主,其声望之高在北京棋社圈子里不做第二人想,现在有求于人,他反正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