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三个女人的纠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要忍受因为不愿马上答应《棋道纵横》的试镜邀请的数落,还因为成为银海集团的新产品测试员,平白得到一付市场预估价至少在三千元以上的电子棋具而不得不出血请客,不过不管怎么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吃饱喝足以后,三个人总算没有那么唠叨了。

    吃完饭,送三人离开,时间已接近八点,北京的夏天天黑的比较晚,虽然已是这个时候,星星也没有出来几颗,小区的楼脚道边,到处都有纳凉聊天儿的人们,喝了几杯啤酒,头稍稍的有点发晕,王仲明在一张空着的石凳上坐下,吹着凉风,想着心事。

    到底该不该去试镜呢?

    人生就象是游戏厅里的赌博机,硬币投进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除非这台机器的所有者,问题是那样已经不是赌博,而应该叫做诈骗了。

    赌博机作弊,终究还有一个可以知道正确答案的机主,但人生的赌博,有谁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呢?那个人也许有,不过他的名字叫做上帝,上帝全知全懂,无所不能,问题是他的神通往往是在事情结束以后才会显现出来——那样的话,谁又不可以是上帝呢?

    事情一旦有了开头,结尾便不是自已所能控制,就象当初加入棋胜楼,为的只是能够能机会帮助金钰莹,让她能够实现自已的心愿,以弥补自已在纪嫣然身上的遗憾,但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想起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中的老顽童,为了戏耍郭靖开心,便教郭靖学习九阴真经,结果教会了郭靖,自已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九阴真经,违背了其在师兄面下所立下的誓言,痛苦到甚至想自废武功。自已现在的情况和书中的老顽童不是很象吗?本意只是想帮人,结果到了后来,连自已陷入进去而难以脱身,原本只想一个人平平淡淡的就那样活下去,到了现在,却越发感觉自已的生活已经不受自已所控制——这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呢?

    后悔吗?当然不是,只不过,真的很麻烦。

    手机忽然响起,掏出一看,是范唯唯打来的——这么早就打来,莫非又是因为试镜的事儿?

    按下接听键,“喂,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试镜的事儿找我。”王仲明不待对方开口,抢先说道。

    嘿,你怎么知道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范唯唯先是一愣,随后嘻笑问道——不让说就不说,她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别乱用成语,那词儿不是用在这儿的。”王仲明纠正道。

    “是吗?那个句成语应该用在什么地方?”范唯唯故意装糊涂。

    “,明知故问。说吧,你有什么要说的。”那个词用在什么地方,王仲明怎么能说,对方是故意在装糊涂,解释的越详细,纠缠的只会越来劲儿。

    “嘻嘻,王老师呀,你拒绝的到是痛快,可沈导离开你那儿以后,可是在电话里把我给埋怨了足足十多分钟,说的我只有一个劲儿的道歉,解释,安慰,好不容易才不诉苦了,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打算怎么赔偿?”范唯唯语气一转,变得委屈万分,唉唉怨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也怨我?当初要不是你向栏目结推荐,人家怎么会找你诉苦。哼,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你自已找的,别想让我负责。”王仲明恨恨答道。

    老师,你的心真的有那么狠吗?”范唯唯带着哭音惊讶地叫道。

    “别装可怜啦,一听就是在演戏。”表演太过夸张,王仲明想保持严肃也难,仅仅拒绝一个试镜邀请就扯到自已心肠软硬的问题上,那要是知道自已经前做过的事,岂不会怀疑到自已的人性问题?

    “嘻嘻,没办法,演戏我是半路出家,火候把握不到位,您多担待。”范唯唯马上转忧为喜,笑嘻嘻地说道——同样是批评,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心里的感觉是不会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