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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两人蹑手‌蹑脚进屋,刚跨上第一阶木梯,还是被楼下的万桐叫住:“冰箱底层有冰袋。”

    聂繁心强调:“老万,我是轻伤。”

    原本出来帮聂芷言接水的万桐随口说:“肋骨骨折两根,多处软组织挫伤。”

    “呃,谁告的密?”

    万桐手‌上动作不停:“不是涵涵,但是,刘小柔的案子,你别再插手‌。”她端着水杯走了几步,推开卧室门,“早点休息,明天中午的飞机,出去散散心。”

    门砰地一声关上,聂繁心纳罕:“老万这块老姜,未免也太辣了。”

    万漪拎回两提冰袋:“走吧,上楼。”

    受伤第一晚尽量避免洗澡,聂繁心只好克服。她在万漪洗澡的空隙,拿着冰袋龇牙咧嘴地熬过自己动手,然而并不丰衣足食的阶段。

    这时的她半趴在床上,双手‌抱着枕头刷手机,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好了?”

    聂繁心没转身,只偏了脑袋:“先吹头发吧?”

    “不急,我帮你冷敷。”

    此时聂繁心的上半身仅穿着一件浅色吊带背心,她感觉微凉的指腹动作轻柔地将自己身上的布料慢慢往上撩。

    随后,却是半晌没了动静。

    “万小雨?”

    状若平缓的声音像是从万漪喉咙里挤出似的:“伤口颜色有点深,待会儿难免会疼。”

    “没事,我不怕。”不怕?确实,聂繁心自认为算是情感充沛的人,她怕看见妻离子散,怕看见白发人送黑发人,怕经历生离死别,却唯独不怕疼。

    床侧的万漪拧干一张薄棉巾,小心翼翼平铺在她紫红微肿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