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幻蚌一族老祖的声音,二长老低声道:“老祖,是我无能,我错了!”

    “你强硬应对,不管是哪一族,都不可在玉珍岛上放肆!”

    肃杀之意突然之间消散了下去,幻蚌一族的老祖对董难言说道:“小家伙,你很不错,此次事了,可让坚兴带你来见我。”

    董难言和二长老的心湖复归平静,二长老露出笑容,看了董难言一眼,“能让老祖青睐,你小子的运势来了,站在我身后,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带你去见老祖。”

    刚才的声音蕴含着一种不可违,不可逆的大势,董难言本来还想着再出言教训教训黑衾两句,反正骂都骂了,打不起来他痛快,打起来了有个大的顶着,再说了,这只是一场归墟幻境,什么通玄境逍遥境的,谁怕啊?

    只不过听到二长老这样说了,董难言点点头,站在后面不屑的白了一眼黑衾,压根视他如无物。

    董难言真不是不会嘲讽骂人,早些年离南镇有个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疯婆娘,靠乞讨为生,可是每逢有人路过,要是不在碗里扔上一两个铜板,女人就要骂了,那真是一口气都不喘,每句话都不带重样的,让就在旁边墙角边蹲着的董难言大开眼界,还真不是刻意去记,董难言本来就博闻强记,耳笼目染之下,那些话早就在肚子里滚瓜烂熟了。

    要说修为境界,可能现在十个董难言也赶不上黑衾,但要说吵架互骂,相信就是在坐的各族加起来,也骂不过董难言一个。

    不过这些腌臜下流的言语,都锁在少年心头深处,被一圈圈的道理文字所束缚。

    曾经有一天离南镇下起了大雨,无处可以避雨的董难言迫不得已的跟那个骂人的女人挤在一个小巷屋檐下,当时没有想到女人也在这里避雨,董难言见到她之后本来是想立刻离开的,不料女人竟然一把手拉住了他。

    当时董难言连吃一顿饭都困难,掏便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也没有一个铜板,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曾想女人往里挪了一挪脚,示意董难言站在里面来,别被大雨浇了。

    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女人那天说了很多,不过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跟董难言说的,还是自己跟自己说的,又或者是对谁说的。

    女人说,所有人都欠她的,所有人都欠着她的东西不还。

    她说不给钱的人都该骂。

    当时董难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问女人,“为什么要骂人呢?”

    女人当时说了一句董难言现在想起来也还是不懂的话。

    “因为我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人,也敢于承担骂人的后果。”

    那场雨下了很大很久,女人也说了很多很多,后来女人在董难言手里塞了一枚铜板就走出屋檐,消失在了雨中,董难言也再也没有见过她,至今那枚铜板还被他放在家里,夹在一枚圣人文章的书籍里。

    回过神,二长老正冷声开口,呵斥着黑衾,“坐下,我族举办珠玉盛宴,你三番两次起身,气焰嚣张,难道是对我族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