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储券和法币在五月底之前兑换的牌价,禁止法币流通的时间和地区安排,这些中储银行的绝密情报,并不是只有许睿阳才能够获取。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消息最灵通的当然是中储银行的高层,像是周坲海和钱大魁,还有经办此事的高级管理人员,因此,想要从币制改革中谋求私利的不在少数。

    现在的问题是,知道中储银行日本顾问室的相关消息,并不意味着就能对这块肥肉伸手,有三个前提条件必须得具备,否则根本没法操作。

    首先,手里必须掌握大量的法币和中储券可供兑换,其次,有能力在金融市场和黑市实施兑换。

    这两个条件倒是相对简单一些,中储银行为了推行中储券,在沪市的二十家华商银行和大量钱庄,都有这样的业务,他们对沪市的金融市场和黑市非常熟悉,考虑的就是信息获取问题。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操作这样的事情,事后不会遭到日本人和中储银行的追查!

    日本人把中储券的发行看的非常重要,这不单是汪伪政府的财政来源和象征,也是日本驻军的经费来源,是掠夺华夏人民财富的手段和工具,是军部以战养战的任务支撑!

    因此,日军的特务机关和宪兵队,不会放任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肆意发生,没有足够的关系和地位就私下操作,很容易遭到严厉处罚,甚至为此丢了性命,家产尽数抄没,因此,绝大多数人只能看着不敢动手。

    许睿阳是极少数有能力和有胆量操作,还能顺利操作的人之一,他的关系网雄厚,有宪兵队和特务机关撑腰,有周坲海的庇护,要信息有信息,要中储券有中储券。

    周坲海一次就能让他提取两千万中储券,这是拉拢或者表示重视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许睿阳只要赚到钱,自然少不了他一份,要说做事情大气,许睿阳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老板请您放心,我、伟刚和学祥,承蒙您高看一眼,从微末的警员到现在身居高位,做事情自然会以您的意志为准则,绝不会跳出您画的线,这个事情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一定圆圆满满、漂漂亮亮的给您办下来。”侯承业急忙说道。

    这的确也是他、常伟刚和万学祥的心里话,当初跟着许睿阳组建特务科,那时候人微言轻地位低下,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他们已经成为沪市警察系统的实权角色,也算是沪市警察局的一号人物了。

    许睿阳的关系网极其强悍,他们也为此受益良多,无论是宪兵队还是特务机关,都给他们一点小面子,但这背后是许睿阳的面子。如果这位老板嘴一歪歪,他们拥有的一切,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

    “你们三个老部下我自然信得过,也不用把忠心挂在嘴上,我走之后好好看住家,刚来的这四个女特务,秘密派人盯着点,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她们是不是肩负着别的使命,没有异常情况,我回来后才能放心使用。”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对军统局新潜伏组织的侦破,您有什么交代?”侯承业问道。

    “老规矩,先把这个潜伏组织的线索给我查出来,锁定和掌握他们在沪市的活动,如果发现日本人有抓捕的迹象,就抢先把人抓到特高处,日本人不动,我们自然也不动,能拖着就拖着。”许睿阳说道。

    他很清楚自己一手打造的特高处,究竟能够发挥出多少威力来,特工总部搬迁后,更是加大了资源的占有率,只要有心去查,早晚都会把军统局沪市特别行动总队给挖出来的。

    同样都是军统局的同志,许睿阳不可能主动去抓毛林木,遇到事情还得想办法给予警告。可这要有个前提,他必须在沪市坐镇,而且提前知道日本人的办案进度。

    现在他要到山城去见戴老板,人不在沪市,京沪特别站和沪市特别行动总队的联系,也将会彻底的中断,双方不能有直接的联系,这是局本部规定的地下潜伏组织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