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阳深切领会到城仓义卫的话中所指,川岛芳子对日本人来说就是弃子,只要她没有权力,不和帝国的利益反冲突,别的都好说。哪怕她敲诈勒索、走私物资,也不会有严重的后果,前提条件是,做的不能越线。

    “站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曹伯平坐在海昌贸易公司平津办事处的二楼办公室,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他把华北区筹备办事处的人,基本都留在了津城法租界,而他则跑到北平租了个住处,没事就在大街上逛,海昌贸易公司的办事处,绝对不会在犄角旮旯里,果然,两天前他发现了办事处的金字招牌。

    “华北地区的局势也很凶险,不要都挤在一个地方,我们的目标是几个主要城市,北平,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驻地,也是宪兵队和特务机关,还有伪华北政务委员会的驻地,肯定是要由你来亲自潜伏的。”

    “其次是晋阳,日军第一军司令部的驻地,泉城,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的驻地,方便刺探情报监视敌人的动态,但是这次领到经费和电台,你尽快把人分散开,我给你设置两个点,一个是开封,一个是运城。”

    “开封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第十二军距离豫省国统区最近的大城市,这个小组做深度潜伏,一方面是因为两边可能爆发的战役,一方面能够接受局本部的物资支援,电台能够从商都的机场实施空运。”

    “再一个就是运城,那里是敌人空袭山城的陆军航空兵,最主要的机场,小组的任务是观察日军飞机的起降,及时向山城发出预警,再就是距离长安比较近,电台同样可以空运到长安,再转运到运城。”

    “还有,运城的周边可是重灾区,而且附近还有地下党的延州根据地,等我们的人员充足,以后的工作方向就得扩大了,不但要盯着日军对国统区的进攻,也得及时掌握日军对地下党的围剿,毕竟这些抗日组织,才是华北方面军的心腹大患。”

    “筹备办事处现在加起来就是十来个人,贪多嚼不烂,先稳定几个据点才是根本,别想着一下子把华北地区全都铺开,人员跟不上都是白费心思,等前期工作做好,可以直接从国统区调遣人手进入华北,没必要再到沪市搞历练。”许睿阳说道。

    之所以提出要监视地下党的抗日组织,这是为了应付戴老板和曹伯平的说法,许睿阳深深的知道,曹伯平肯定会把自己的一些言行举止,秘密汇报给戴老板,做不做事是次要的,心里想着对付地下党,必然会得到戴老板的欣赏。

    他在沪市没有对地下党下手,戴老板倒是没有想法,环境不一样,沪市地下党组织潜藏的很深,又是在日伪的核心地区,自保都是问题,哪有闲心去对付地下党?

    可到了华北地区,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要明确表示出自己的态度,华北地区特别是陕省,那是地下党的大本营,晋察冀地区,也是地下党武装力量的主要活动范围,军统华北区不重视这项工作,在戴老板的眼睛里属于主次不分,肯定会遭到猜忌的。

    “站长,您什么时候返回沪市?”曹伯平问道。

    “我最多在北平再待两天就会离开,这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海昌贸易公司的买卖,有专门的经理和办事员接手,大约在九月初,就会开始操作业务,我之所以还要留两天,是要把警政部联络处的架子搭好。”

    “沪市现在的局势很危险,沪一区估计快撑不住了,我得回去亲自坐镇指挥,评估当前的危险,再次向戴老板和局本部提出意见,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要出手抢人了,绝不能让特工总部把陈恭树和齐青斌抓到,那种损失实在承受不起。”许睿阳说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戴老板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是他果断一些,提前撤换陈恭树,或者是强行压制沪一区做改变,那倒还有得救,站长,您尽到自己的责任就行了,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曹伯平说道。

    电台、密码本、枪支弹药,都在许睿阳带来的箱子里,这次给曹伯平留了一万法币。

    尽管日军操纵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发行联银券,并且与日元等值,可是现阶段根本无法彻底消除法币的使用,即便是在北平和津城这样的大城市,私下里仍然可以使用,如果需要兑换联银券,大约是十元法币兑换四元联银券。

    军统局山城本部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