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号晚上九点钟,驻沪宪兵队司令部司令官办公室。

    “李主任,你们特工总部特行处在租界的六个据点,全部被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警务处给端了,将近两百人被抓,所有的秘密资料和文件落到了警务处的手里!”

    “英美两国的总领事,向驻沪总领事馆进行严厉指责,抗议特工总部不遵守约定,私自携带武器进入租界,对外国侨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帝国外交部门、梅机关和宪兵队的处境非常被动!”

    “你手下的特务们全都是一群无能的饭桶废物!给大日本帝国的脸上抹黑,你作为特工总部的主任,难辞其咎!”特高课长岗村适三咆哮着说道。

    特工总部的人被警务处给抓了,当然得日本宪兵队出面要人,岗村适三这个特高课长,就被派到警务处参加交涉。

    但是,法租界公董局警务处倒是好说,但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务处这次就像是吃了擀面杖,死咬着不松口,警务处长包文反倒把岗村适三指责了一通。

    因为调离沪市心里正不爽的岗村适三,被这件事刺激的大发雷霆,丝毫不给李仕群颜面,在办公室就是一顿骂。

    当着许睿阳的面,李仕群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但他不敢和岗村适三争论,特工总部自己掉链子,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

    “岗村君,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特工总部的人要出来,追究责任的事情,等事态平息下来再处理,做工作难免会有疏漏。”晴气庆胤站出来说道。

    他是特工总部的后台老板,这时候必须为特工总部说话,作为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在华中地区的特务工作负责人,岗村适三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这是疏漏的问题吗?这是无能的表现!跟踪军统加以监视,放长线钓大鱼,方式方法是正确的,可特行处撒下鱼饵,总得盯着点咬没咬钩吧?这倒好,鱼没有钓着,反倒让鱼一尾巴打了脸,不是饭桶窝囊废是什么?”三浦三郎冷冷的说道。

    晴气庆胤哪敢和三浦三郎争论,对方可是宪兵少将,连刺杀西尾寿造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论地位和权力可差远了。

    “这件事让我们很被动,刚刚出了七月七日的事件,英美两国正是敏感的时候,态度也变得极为强硬,包文坚持要对特工总部的人进行调查,拒绝立刻保释。”赤木亲之摇了摇头说道。

    一般来说,只要是宪兵队出面,加上驻沪总领事馆协助,工部局是会很快放人的,只不过,这次正遇到日军意图占领租界的阴谋败露,感觉到威胁的工部局反弹了。

    许睿阳坐在一边抽着烟,喝着南造云子泡的茶,一句话也不说,他最喜欢看到眼前的场面,李仕群和日本人狗咬狗。

    日本人商量半天也没有结果,关键是,日本政府不想太刺激英美,眼下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万一对方突然实施贸易制裁,那就太糟糕了。

    “这些狗娘养的的日本人,特工总部在租界设立特行处,目的还不是为了对付军统?他们倒好,我申请成立特行处的时候,还说什么大胆的运作,有什么事情有大日本帝国撑腰,呸,说人话不办人事的玩意们!”李仕群回到特工总部的办公室大骂。

    特务工作的环境很复杂,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日本人就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可把他给气坏了,也感觉到了深深的羞辱。

    当初组建特行处的时候,晴气中佐找宪兵队进行商谈,三浦三郎也表示支持,他还以为自己的行为得到了宪兵队赏识,没想到,真出了问题,对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