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木村老师递过来的粉笔,看着底下静静等待的同学,飞白有些迟疑,这一幕和他国中时非常相似。

    当时的飞白也是抱着好不容易出门放风有点嗨的心态进入了国中,不是没有享受青春的打算,也不是不想交朋友,就算在飞白看来这些都是些比自己小上许多的臭小鬼,可毕竟是男人嘛,只要能一起聊美少女一起聊游戏,就能够成为好朋友。

    可现实给了飞白当头一棒,他在整个国中期间并没有交到一个朋友,不管和邻桌还是没什么交集的同学说话,总会变成自己一个劲地说而对方只会点头答应的模式,和偷看写真集的男孩们搭了话想要借此聊在一起,可自从那天起班上的男孩们再也没带过那种书进教室,甚至不再聊那方面的话题,就像是集体进入了持续性的贤者时间。

    女生那方就更是奇怪了,本该是可爱又软绵绵的年纪,可班上的女生在飞白发现异常时已经全成了铁娘子,眼神犀利不说,还总是散发着一种老鹰哺育幼儿时那般的攻击性氛围。

    那种攻击性一开始是针对班里的男生们,尤其是针对飞白附近的男生,可随着时间推移,男生们被铁娘子病毒感染之后,就开始统一战线一起针对外班的其他学生。

    这样的结果就是,飞白无论是上什么课,都被一帮子同学牢牢围在当中,没人能够接近的状态。

    一开始飞白以为这些人是打算像笼城那样将自己围困在人墙中,直到自己弹尽粮绝困死于其中,还不安了好几天。

    然后就发现,自从被围困之后,自己一旦遇到麻烦或是出点状况,就立刻有人出来帮自己收拾妥当,不管是打翻了食堂的味增汤还是校服外套被刮破,同学们都会像是喜欢吃铜锣烧的蓝色机器猫一样迅速掏出学校生活不需要用到的道具,准确而效率地收拾好残局。

    享受这种待遇直到结业式,飞白才恍然大悟,这不是‘苏我飞白教’的标准模式吗?

    就结果而言,国中时期飞白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却收获了数量庞大的教众。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在远离苏我家的东京,一切都不一样了。具体要说哪里不一样飞白也说不上来,不过绝对已经不一样了!

    深吸一口气,转身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工整地写在黑板上,飞白颇有气势地对同学们说到。

    “苏我飞白,喜欢游戏。”

    都已经点明了兴趣爱好了,应该很快就有志趣相投的人来找自己了吧,苏我飞白是这么想的,非常认真地。

    之后铃的自我介绍就比较简单了,只是说出了名字,和同学们达成一种不熟悉但也不会因为叫不上名字而觉得尴尬的局面。

    飞白颇为得意且自得地摇了摇头,铃果然还是太嫩了,不像自己这样有着两世为人的经验和知识,像她这样都没法融入到班级中,更别说和谁打好关系成为朋友了。

    两人简单的自我介绍结束,飞白和铃被安排到了末尾靠窗的位置,也就是俗称的主角位,铃在前,飞白在后。

    抛开什么主角位的说法,这个位置确实非常棒,靠着窗户不光是采光和通风好,单说远离老师的这份与世无争就非常令飞白满意。

    春天独有的倦怠和午后阳光的温暖,组合成了催眠二重奏,极其残暴地摧毁着学生们认真上课的意志力,尤其是飞白这种意志薄弱的类型,就更容易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