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音简单的洗了把脸,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套绯色长裙,柔软的布料泛着金属光泽,细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紧密的秀纹无一不显示出它的价格不菲。

    将裙子换上,秦嗣音原地转了一个圈,裙摆随着她的舞动更显轻盈。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布料虽然不是最好的,却也是这清河县属一等的。将湖色的裙子收好秦嗣音觉得她是应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要不然这褪下来的衣服谁给洗啊!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秦嗣音又点了点包袱里剩下来的银子,只剩五十两了,暗暗的想到,得赶快安顿下来,才能有接下来的打算。

    夜幕落下了它的纬纱,五月的玄月撒下了它的光辉,此时的清河县不复白天的嬉笑热闹,寂静幽暗。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别。

    秦柴府门前的一颗大树上,嗣音穿着由防护服特别裁制的夜行衣蹲在上面正往院内瞧着。

    府是清河县出了名的大户,那个被称做柴老爷的人也是鱼肉一方乡里的祸害,不偷他的偷谁的!秦思音暗暗的想着。

    月黑风高之夜,世界睡得特别深沉,某棵大树发出了“哗”的一声,她的身影便消失了。也许只有风知道她在哪里。

    再次躲过了一队护院,秦嗣音摸摸索索终于找到了库房。她小心翼翼的将一根细铁丝插进了锁洞捣鼓着。

    “砰”一声轻响,锁开了。

    秦嗣音左右看了看,没人,一个闪身便跳了进去!

    借着月光她走到了那个最显眼的大箱子前停下,以她前几次作案的经验来说,大箱子里一定有银子。

    将箱子上的锁弄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闪着银光的元宝,仿佛在向她招手。

    秦嗣音没有动银子,只是将边上放着的一百两银票拿走了十张。银子太重也不好拿,还是银票轻便好拿。

    她是秦家堂堂的二小姐,竟然落魄到了要以盗窃为生,想着便觉得有些羞愧。但转念又想,她学了一身本领不就是为了在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么!现在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撇了撇嘴,她竟然也会想到这么有节操的问题,她和秦子宁姐妹相杀,跟一干族人亲戚翻脸时可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道德问题。

    摇了摇头,她将银票贴身收好,准备开溜时,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姑娘就准备这么离开吗!”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正是清河县的县令史俊。聪慧如秦嗣音只需稍稍细想一番就明白了,感情她这是被瓮中捉鳖了啊!但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捉住,只是好奇史俊怎么会想到她今天要来柴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