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着实讨厌这种感觉,像头上被套了个黑麻袋,他将脸狠狠凑在麻袋内部,可以看到外面,可看不清,声音也听不到。但夏萧看到阿烛了,她从老远的前面走了回来,怒气冲冲的,刚想问夏萧为何不走,却见着夏萧这种状态,不禁一急,眼泪大颗大颗的就要掉出来。

    夏萧想说没事,可又发不出声,似成了哑巴。他思绪极为混乱,甚至一个踉跄,就要倒地。阿烛扶着他,令他枕在自己腿上,不停给他擦汗,泪眼婆娑的重复说:

    “夏萧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去抓兔子了,我也不闹了,我听你话,跟你回去。”

    阿烛重复着夏萧的名字,小手捧着他的脸,可他像喝醉酒般脑中天旋地转,思绪不清,想张口说话,可启唇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任何。

    阿烛极为无助,她释放出元气,将四周群树晃动,可她的气息天生隐匿,就算军营那边觉得奇怪,也觉得是他们在抓兔子。有的甚至想到那种事,不过这么大动静,想必憋了很久。若是普通士卒进山,产生这等动静,肯定有人会去查看。可夏萧和阿烛在军队之外,还倍受大家尊敬,此时就算做那种事也无妨。

    能力那么强,心里压力想必也不小,所以士卒谈笑,年轻的护士们扭过头去。但那边的山里没有春光,更没有简单可又激情的动作和急促的,只有回荡徘徊于山中的哭腔和嘶喊。

    “有人吗?”

    阿烛扯破嗓子,可这荒郊野岭,岂会有人?将士们有着严格的纪录,令她突然反悔,要知道夏萧会这样,她肯定不会任性来抓野兔。上一刻还好好的夏萧不知是怎么了,她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也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

    山里有野兔,便肯定有其他野兽,阿烛也没想那么多,就是不能丢下夏萧。他对阿烛而言十分重要,不能分开,不能让他有危险!

    阿烛托着夏萧的手臂,将其往背上托。比起阿烛的小身板,夏萧死沉死沉的,像一个醉酒人不能控制重心,但阿烛将其背了起来,并快速朝山下跑。阿烛弯腰,压低重心,脚步快且稳。有元气支撑,要做到这样并不是算难,但难的是心理素质。

    “抓紧我,别掉下去。”

    为了不让眼泪遮住视野,阿烛狠狠挤了挤眼皮,令眼泪掉后,才朝队伍跑去。进山时十分轻松,地形还算平淡,可出去时阿烛用上了身上所有力气,但也很快出了山,见到不远处的部队。

    “救命!”

    阿烛突然不知该喊什么,也难以反应,便一边看着脚底,一边往那边跑。她嗓子很快沙哑,但还是在喊。她怕夏萧睡着,便一直叫他别睡。一开始夏萧支支吾吾的,虽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起码还有声音,但很快,夏萧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救命——来人——”

    一些士卒见到他们的声音,不禁笑了起来,这么快就完事了,还被背着出来,阿烛这也太好了。但很快,他们发现不对劲,也听到阿烛的声音,便互相招呼,一大帮人冲了过来。见数十数百人前来,阿烛又是感动又是担心,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没事吧?”

    “三少爷怎么了?”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