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夫人发怒,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岳溶溶不怵她,她一个现代人,对于封建大家长的权威力量并没有深刻认识。她只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

    “孙女不是这个意思,是孙女配不上王爷,孙女······”岳溶溶话还没说完,就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让我们准备接旨!”

    众人闻言一惊,赶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在接旨这么大的事面前,谁还会在乎一个小小庶女的想法。岳溶溶的没说完的话也就只能咽回去了。

    传旨的中官来时,侯府众人已经做好了接旨的准备,岳溶溶也被带着一起。

    听着中官宣读圣旨,岳溶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句“封永安侯府三姑娘为宁王妃”。

    原身在侯府姑娘中排行第三,还在庄子上的女主比她稍小一些,应该是四姑娘。后来原主为了逃避婚事向姐夫下手,侯府就火速跟原主断绝关系。

    岳溶溶原以为,这是因为侯府嫌弃原身丢脸,或是心疼嫡出的女儿,现在来看,恐怕也是为了把她移出去,好让代嫁的女主顶上侯府三姑娘的名分,免得担上欺君之罪。

    当然,这样做也是不严谨的,若是有侯府的政|敌要在这上头做文章,也不是不能,可是后来女主治好了宁王,就凭男主宠妻那个劲儿,哪里有人敢找这个不自在?

    送走了传旨的中官,一回到寿安堂,老夫人就抓起岳溶溶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丫头,现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了,旨意已下,你回去好好收拾吧。”

    岳溶溶没有听话回去,而是作低头抹泪状:“可是,祖母······”

    “嗯?”这下老夫人真的恼了,以为她还要挣扎。

    可惜岳溶溶只顾着念自己想好的台词,没注意她的怒气:“我一个庶出的,也没什么嫁妆,怎么嫁得了皇族亲贵呢?”

    “这你不必操心。”老夫人听她提到嫁妆,脸色有缓和下来,以为她已经认了命,只是想要讨要一些好处,提着的心放了大半,只安抚道,“你日后要做皇家妇,侯爷自然会将你的名字记到嫡母名下,至于嫁妆自有我来操持,短不了你的。”

    岳溶溶很是不信,给宁王冲喜是个一锤子买卖,在侯府诸人,她嫁过去就是做个样,并不是当正经王妃的,侯府哪里会在她的嫁妆上下本钱。所谓的嫁妆恐怕也就是些面子货,值不了几个钱。

    不过岳溶溶不在意这些,她本来也不擅长理财,给了嫁妆她也不会打理,再说,等她嫁过去也不愁吃穿,就算是个挂名王妃,皇家也不至于饿死她,她只在意那个玉镯子能不能给她。

    女主因为从小养在庄子上,跟侯府的人不亲近,所以老夫人才会一见面就送个玉镯来安抚她。显然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老夫人红脸白脸地唱了半天,也没有给点儿实惠的意思。岳溶溶想拉下脸去讨要,一时也寻不着由头。

    到是老夫人看她静默不语,只当她是默认了,又亲亲热热地揽着她坐下,一口一个乖孙女儿地叫着,好似方才的疾言厉色从没存在过似的。

    “我就知道我家蓉姐儿最是听话懂事,温柔识礼,可惜眼瞅着就要嫁出去了,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舍。”说着,又低头抹起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