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摇了摇头道:“官府要拿我,我也认了,这是妇道不忠,想必官府也不会重罚与我,只是”

    “只是家中鸡飞狗跳,日无宁日,且今晚乃此妇头七,对否?”柳贯一笑道。

    “是,对极,道长端地神机妙算。”武二不声不响拍了个马屁,又继续道:“近些日子,除了小人之外,皆道家中有鬼,特别是夜里,皆言看到那在房中游荡,在耳旁低语,在院中哭泣不休。家兄本就病中,现在更是病上加病,而家母也吓得不轻,整日胡言乱语,神色惨然。还有足下妻儿,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顿了顿,他又道:“前几日被家人弄得烦躁不堪,这才冲撞了道长,还望道长莫要怪我。这几天下来,家里越来越乱,所以才想起来当日道长之言,这才寻到道长,求道长救我。”

    说完便眼巴巴地看着柳贯一。

    “好说,好说,只是贫道近几日一直无甚收入,饥肠辘辘,恐无力尽出全功啊。”柳贯一叹息道。

    “小人明白,还请道长移步家中,小人让贱内准备好酒肉与银钱百两,剩下的银钱事后定当双手奉上。”武二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贯一点点头,顺势道:“也好,就依壮士之言罢,前方带路。”

    随后,柳贯一便跟随这武二来到了他的家中。此人家境还算殷实,与老母亲共住一个小院内,那武大也从自已家中被转移到了这里休养。

    武二进了房门,便唤来家小,介绍了这位道长后,便让妻子去准备吃食和银两,在妻子怀疑的眼神中,柳贯一却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对那老妇人道:“你儿子杀人了你不害怕,为何要怕一个死人呢?”

    那老妇人又眼无神,口齿不清,对柳贯一的话无半点在意。

    柳贯一又对躺在床上的武大问道:“此妇不忠,被你弟所杀,你作何感想?”

    那武大见柳贯一一幅毛头小子模样,似有疑虑,也不回答他问,只是看向武二,那武二走向前,对那武大低语了一番,那武大才开口道:“不忠,还欲害我,死不足惜。只是近日,整晚都会看到那恶鬼唤我名字,扰我心神,不得入眠,更是不得动弹,浑身难受至极,心中忐忑不已,生怕那恶鬼取了我性命,还望道长大发慈悲,救我一家。”

    柳贯一对那武大的话不置可否,大发慈悲?他可不是那贼秃子。

    稍后,酒肉上桌,柳贯一不顾形象,大吃了起来,在武家人看来,真是毫无吃相,比他们这等粗鄙之家还要粗鄙,心中皆暗藏不屑之意。

    吃饱喝足后,他这才对那武二道:“晚间,你让家中老小皆在房中不得出来,在院中准备好酒好肉,同时将我的旗子插于院中。”

    武二点了点头,正待道人继续说下去,却见这道人不再言语,疑惑道:“道长,就这?以前见别的道长作法都是檀香法阵,怎的您这里不用吗?”

    “哼,贫道作法,从来不用那花架子,你自去准备吃食就好,贫道保你家人无忧。”柳贯一故作不悦道。

    武二讪讪而退,只留柳贯一独自呆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