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夷收回注视着那道到慢慢消失在学院路尽头身影的目光,清澈瞳仁内暖意渐散,轻轻哼了声,抬脚便向自家车辆停住等候的方向而去。

    这声轻哼落进阮十初的耳朵里,就好比带火星的火柴棒掉进了油罐车里。

    他撸起袖子快步跟上傅斯夷的步伐,余光扫到周围学生晦暗不明的眼神,胸膛挺了挺颇为懊恼。

    “哎,不是,大哥你这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站在我姐那边的?”

    傅斯夷侧头淡淡扫了眼逞强的阮十初,在对方不可置信,恍若青天白日见鬼的眼神中坚定点点头。

    转身坐进车里后,他还缓声冷然添了句,“我觉得这事很明显。”

    呆愣在原地长大嘴巴目送傅斯夷所乘坐的那辆专车离开的阮十初觉得。

    如果悲伤愤怒有形状的话,一定就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大哥是站在他姐那边的?

    亦或是说他怕慈姐这事很明显?

    不等盛煌中学扛把子阮十初同学从人生滑铁卢中回过神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唰地就强势钻进了他的耳朵。

    “阮十初,你还不知道吧,今早南秋慈可是黏着傅斯夷一块来上学的,她还非让人家给她打伞呢。”

    濒临爆发顶点猝然被人打断,阮十初狠狠垂下头看向声音来源。

    高马尾细小眼的陆月此刻正端着副嗤笑不屑的模样望着他,很显然,她这些坏情绪针对的正是她口中的南秋慈。

    他是好面子脾气暴,但又不是脑子有坑,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蹦到他面前来说他自家人的坏话了。

    想到这儿,阮十初剑眉高挑,唇畔逐渐勾出抹冷寒的弧度来,他对着陆月似笑非笑应声。

    “所以呢?”

    盛煌中学人人皆知,阮十初特别讨厌南秋慈这个表姐。

    就算这些日子他们几人一块吃饭上学的,大多数人也只当是南秋慈心机深沉又打算通过勾搭傅斯夷这条路接近傅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