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湉忻雪白圆润的指尖捏起一段竹子。

    做弓的第一步骤就是制弓胎,这选材也是极为考究的,必须选用粗壮结实的竹子,还要经过一定年份的阴干,干燥度适宜。

    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竹竿,女人拿起锯刀,手起刀落,长长的一根便只剩下来中间比较平直的一段。

    龙灏阅一直坐在一旁,打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锯、砍、嵌、锉,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熟练快速精准。

    若是没有长期的训练,定是不能达到此等水平技艺。

    他当真是不相信,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女子,会有此等功夫。

    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紫檀木茶杯,杯中碧绿的茶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波纹,却是未有一滴洒落出来。

    “你不是凤湉忻,你究竟——是谁?”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凤湉忻手上正在铺牛筋的动作一滞。

    讲茶杯搁在桌面,龙灏阅缓缓站起,一步一步逼近:“从见你的第

    一日起,本相就觉得奇怪。”

    “传闻你生性懦弱胆怯,那日在荷塘边,你却是一个反手,就将你的妹妹摔在了地上。”

    “从小在荒野山村里面长大,日复一日皆是砍柴浣衣做饭,你怎会有这种功夫——”

    “而且此种功夫,本相从未见过,是什么邪门歪道?”

    不过就是一个过肩摔,怎么就变成了邪门歪道了。

    凤湉忻心底腹诽着,但面上却是不显。没有想到,龙灏阅还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呵,从见自己的第一天开始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想她亲爹凤傲天,看她在凤侯府里面呆了这么久,竟是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