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还说什么了?”彼忆通红的双眼看向凤湉忻,问道:“她有没有怪我一直不能化形,害的迟迟回不到冥界。现在我能回去了,但是她不在了……”

    凤湉忻摇头,道:“花灵只是一直在替你求情,有友如此,你应当很幸福了。”

    彼忆呆呆的点了点头,道:“我不走了,即使这里不属于我,但是我能感受到她飘散的气息与灵魂。冥界是我的家,可是,对于我来说,有她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凤湉忻知道不能强求,便只是道:“我不勉强你,想要找我,就去魔界吧。我随时等着你,我也会尽全力把花灵复活,你应该已经可以穿梭世界了吧。”

    “可以的。”彼忆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凤湉忻转头,最后丢下了一句话:“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请好好活下去,花灵说她的名字,叫做华遗兮。”

    “……多谢。”在凤湉忻即将消失的前一刻,小小的感谢声音飘来,凤湉忻愣了一下,随即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世间的真情,也真是让人感动,而自己也应该完成约定了。已经两年了,还有一年,她会完成约定,去找那两个家伙。现在就去魔界,找到自己的归宿。“叶楠非,楚微,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她轻笑。

    踏入毫无生机的土地,血腥味惹得凤湉忻皱眉。她前世怎么没有发现魔界气味这么难闻,想了想,自己上辈子就是在血里生长的,依然没有觉得味道如何,只不过今生她杀了人也是不见血的那种,自然闻不得血腥味了。

    一个小鬼头过来,故作凶狠道:“把食物交出来,不然我就把你当成食物了!”凤湉忻冷冷地看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一眼,道:“你打劫我?”话语凉飕飕的,渗透出一股寒意。小鬼头咽了咽口水,转头就跑,却被抓住了衣领。“哎你干什么?!疯婆子!死三八,放开我啊!”

    “小小年纪就这么多脏话,长大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毒瘤,要不要我现在就管教管教你?”凤湉忻眯眼,双手一用力,小鬼头瞪大了眼睛,就没了气。殷红的血从喉管里流出,凤湉忻将尸体甩在地上,十分嫌弃。果然,这里的魔,血也是臭的。

    凤湉忻不再管他,在魔界,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即使尸体变成别人发现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一个小鬼头而已,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然会被解决掉。魔之间的情感很淡,恐怕他的父母也不会为他出头。

    魔界是很荒凉的,即使是街道上也并非很热闹,只是来来往往的魔族而已。在街道上摆摊的小贩并没有吆喝,反而目光呆滞,看着前方。他们是最普通的一种人类奴仆,灵魂被锁在身体里,只能供魔族驱使,没有自己的意识与智慧。凤湉忻颇为嫌弃,但是还是一步一步向着皇城走去,那里曾经是她的宫殿,很快也会回到她的手上。

    “麻烦问一下,皇城现在是开放的吗?”凤湉忻随手拦住了一位路人。那个魔族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找自己问路,显得十分不耐烦,道:“皇城?妖皇大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开放?呵,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守卫应该不是那么严厉,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可以自己偷偷溜进去看看。”

    “多谢了。”凤湉忻知道对面这个魔族可能不太想要得到自己的感谢,但是还是很尽职尽责地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就走,走之前她还听见魔族小声嘟囔了一句“神经病吧”。凤湉忻脚步一顿,但是依旧越走越远。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刚才那个魔族突然停下了脚步,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凭空化作一阵血雾,引来了路过魔族的驻足观看。

    凤湉忻走到了皇城门口,果然没有人守着。没有丝毫犹豫,凤湉忻踏了进去。眼前如同烟花,绽放一般绚烂,再睁开眼睛,就发现周围都变了。

    血色的苍穹比之魔界的更要压抑,乌鸦怪叫着,在凤湉忻头顶徘徊。干枯的树张牙舞爪,一个人影站在树下,看起来很是恐怖。

    “装神弄鬼。”凤湉忻毫不犹豫的一个灵力暴击打了出去,只不过却被那人轻松躲开。“新来的,一点都不懂规矩,这里,可不是随手一个灵力暴击就能把人打发了的地方。”一声轻笑,人影现了真身。“呦,是个挺标致的小姑娘啊,怎么来到这里了?难不成你是误闯进来的?”

    “这里是哪?”凤湉忻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长得十分潇洒的男子,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飘泊乡啊,看来你真的是误闯进来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入了魔的吧,难不成想要偷偷闯入魔族的皇城却出来了?我觉得我消灭一个魔族,应该是一件好事,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男子话锋一转,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刃。

    “你觉得你杀得了我?狂妄。”凤湉忻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乖乖交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能会饶了你,但是如果跟我耍滑头的话,相信我,你出不去。”

    “小丫头,口气别太大了,我堂堂五星灵武师,怕你一个小姑娘?要是吵了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身为魔族,你应该有一个觉悟——邪不胜正。我们人类是最正义的种族,就连妖族也只是笨蛋,他们只不过是身体体质比我们好一些,就想要坐在我们身上。”男子十分鄙夷的说道。随后,他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觉得,你如果肯取悦我的话,我可能会留你一面,然后抱你出去,这个交易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