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锐弱弱的说道:“可是这……于礼不合啊!”

    陈小千瞪了他一眼,然后拍板说道:“我成亲又不是礼成亲,与礼合不合跟我没关系,你现在马上让人安排下去,马上洞房!”

    “是……”与热闹一片的月璃府和花垣街不同的是,位于城主府不远处的宗学堂却是清净无比。

    而在花垣城宗学堂的书房之中,一个如神仙般俊美的白衣男子正在研墨挥毫的书写祭天文书,风吹起他的衣衫,一派的潇洒飘逸。

    远处,两个小厮凑在一处窃窃私语着。

    守门的小厮不忿的说道:“三公主和我们公子是从小定下的姻缘,怎么这般不顾及公子的脸面,让玄虎的少城主抢了先?

    她那边成婚了,我们公子怎么办!”闻言,裴恒的贴身小厮连忙抬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然后小心的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见没有动静才开口说道:“嘘,小点声!别让公子听见了,他最不喜欢我们提及他和三公主的婚事。

    不妨事,听说韩少君患有心疾,活不过二十岁,我们公子可等得起,看谁耗过谁!”

    “可是那三公主……”还不等那小厮的话说出来,月璃府的侍从疾步走到裴恒面前,直接开口禀报。

    侍从恭敬的拱手一礼,面上有些犹疑的说道:“裴司学,三公主派小人传话,婚礼一切从简,祭天……免了,所以这祭天祷文也……”纸上,刚写完“芊”字,裴恒听闻这句话之后,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笔尖的墨点滴落在“艹”字下方,晕开一片。

    裴恒盯着被墨汁染透的纸,微微皱眉,将毛笔放在一边,淡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看着裴恒那毫不在乎的神情,侍从有些意外,“公子不问缘由吗?”

    裴恒清淡无比的脸上竟是意外的带着些轻蔑,随即缓缓说道:“三公主胸无点墨,罔顾礼法,不爱祭天就随她去吧,我也省些夸赞她的笔墨词句。”

    说着,裴恒将祷文收起,自始至终脸上并没有半分表情变化。

    他从小到大教养严苛,几乎从来不会口出恶言,而现在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可见他对那人是真的不喜。

    侍从小心翼翼的看了裴恒一眼,见他当真是没有发怒的迹象,才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而后说道:“那小人告退了。”

    说完之后,侍从行礼退去。

    等到书房之内只剩下裴恒自己的时候,裴恒的脸色才骤然的沉了下去,一双清淡如水的眼眸恍若深渊一般,带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但若是有人在此又看得仔细的话,必然会发现裴恒按在桌面上的五根修长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