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时刻最能见真情,没想到落入这般境地还有人愿意帮助自己,柳夫人不由得激动点点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又几番唠叨,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一些,秦娥和萧长修才送茅草屋内告别,离开时,秦娥悄悄在茶杯底下放了一张银票,这些银钱将来柳夫人说不定会有到的。

    “夫君,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意想不到。”秦娥心中有些郁闷,她知道楚焱喜沾花惹草,心性定不下来,可是饶是上一世他也没有这么放纵,从来不会闹出人命来。

    他对待女人向来呵护有加,最大的伤痛也只是背叛,所以这样狠毒的事情定然是出自于司秋敏之手了,这个县主果然对得起她凶狠泼辣的称号啊。

    “娘子莫要为这些事情烦恼,关于二皇子有些事情听听就好了。”他握着秦娥的手,似乎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一般,楚焱虽然贵为皇子,可是品行与太子之间相差甚远,他做得那些坏事儿若真要细细追查,必然会令人震撼不已。

    关于皇位之争,必然会暴露出许多丑恶的事来,他不希望秦娥介入其中依照她忧心的性子岂不是得白白的犯愁一番?他希望娘子永远都是开心无忧的,而不是事事都得担心。

    秦娥点点头,她知道萧长修这是在宽慰自己,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插手,毕竟上一世的悲剧她的亲眼看到的,楚焱登基了之后,许多无辜的人深受其害,秦府以及萧府,皆是兔死狗烹,沦为了垫脚石。

    他那样心狠的人,一旦达到了目的之后,就害怕那些丑恶事儿的真相暴露出来了,杀人灭口是消灭证据最好的方法。

    “对了,咱们的田产在哪里?”秦娥望着窗外的风景,蓦然问道。

    今日薛惠与佃户们去进行沟通也不知道情况会如何,更何况还带上了小薛氏,她怕母亲耳根子软万一被说动了那可就不值得了,这治家如同治国一般,若没有一股向心力,迟早都会土崩瓦解的。

    “就在城外二里地的地方,娘子可的要学习管理田产了?”嘴角噙着笑容,眼神微微眯起,就连眼缝里都是宠溺的笑容,似乎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一般。

    秦娥害羞的点点头,这些迟早都要经历的,若是她不多学一点,被小薛氏钻了空子往后这府里上上下下还不得被欺负得很惨?

    “好,那为夫且带你去看看。”反正也是顺路,即使多耽搁一个时辰也不会误了回城的时间。

    马车沿着山路跑着,下山的路显然平顺了许多,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到了田庄,下了马车,入目皆是一片平坦的田地被工整的切割成小块,有一些佃农还在上辛苦的劳作着,这个季节新种的苗圃已经冒出了一截嫩芽。

    明明还未入夏,可是一些佃农早已经穿上了简便的短衫,体型消瘦,举着锄头正在挖地,那佝偻着的模样让秦娥莫名心疼,起码她是从未做过这些辛苦的活计。

    田埂边,还有一个尚不会走路的娃娃,在背篓周围爬来爬去,他只穿了一个肚兜,脑袋上系了一个发髻,似乎在和草丛里的蚂蚁玩游戏一般,虽然周身已经沾了许多泥土,不过那愉悦的神色倒想让人与他一道。比起萧淑来,他也没小几岁,过得却是迥然不同的生活。

    从马车的食盒里,秦娥拿出一个包好的肉包子,她蹲下身子,好奇地看着小男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呢?你的爹爹和娘亲呢?”起码在皇城内,这般年纪的小孩子是断然不会单独放在一边不管的。

    小男孩也不怕生,睁着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指着不远处正在劳作的一对夫妻,顺势用手比作喇叭状,大声地喊道“爹爹,你瞧!”像是炫耀一般举了举手中的肉包子。

    并没有隔得很远,所以看见小男孩的举动之后,他的爹爹赶紧跑了过来,一脸惊恐地夺过孩子手中白乎乎的肉包子,立马拉下脸来。“在少爷和夫人面前也敢如此无礼?爹爹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