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杭部长额头上渗出来一层汗,“您当时交代我,要是情况不好,就让左先生签字。”

    白玉梁朝右侧卧着,低头查看怀里的左孟。

    虽然睡着,但是他眼睛肿的厉害,睫毛也还湿漉漉的。

    “我不是还没死?”白玉梁轻声问。

    杭部长腹诽等您死了可就来不及了,嘴上却不敢说,只在一边站着。

    “你们吓着他了。”白玉梁顿了几秒,“扣你工资。”

    刚才他那表情好像要把他枪决,杭部长舒了一口气,“双胞胎都在季淂那里,要接来吗?”

    “先顾不上,”白玉梁揉了一下额心,“今天这事也怪我,计划不周全。”

    “你跟他,”他抬头看看杭部长,“说到哪一步了?”

    杭部长局促地握了握拳,“说到了……两清。”

    “……”白玉梁眉毛一挑,半天才又说话,“出去吧,我知道了。”

    “嗯……”左孟睡得不安稳,蜷在白玉梁怀里一阵阵发抖。

    “宝贝?”白玉梁轻轻喊他,稍微一动就带着浑身的插管簌簌地响。

    左孟的手指紧紧攥着,下巴皱了皱又展平,睫毛又湿了一层。

    跟上次移植打印心脏不一样,这次手术时间长难度大。

    杭部长为了以防万一,把白玉梁在病床上捆了个结实。

    白玉梁皱着眉拉了几次,肩上的束缚带都没被拉断,只能在一个允许的范围内活动。

    他轻轻骂了一声,猛地一用力,把束缚带在床上的固定扣拽掉了,发出来不小的动静。

    一低头,他就对上了左孟懵懂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