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先去洗脸。”

    宋泽寒微微颔首,牵着她来到洗漱台前。

    但却让她背对着镜子而站,没敢让她直视。

    “别动,我给你洗。”

    任毅被射杀的位置离阮诗颜太近,子弹打破头颅的时候,难免会有鲜血溅射到她的脸上。

    他怕她做噩梦,当然不敢让她看。

    阮诗颜没吭声,但大致也能明白原因,就任由宋泽寒帮她擦洗着。

    宋泽寒的脸色很冷,一双黑眸虽然褪了冷锐,但仍然暗潮汹涌。

    阮诗颜虽然不能全部看懂,可认得其中的自责与心疼。

    他一定又在认为是他之前的恩怨拖累了自己。

    但他的动作却很轻,仿佛在擦拭的并不是阮诗颜的脸,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稍微有一丁点疏忽,珍宝就会破碎。

    阮诗颜心疼了。

    心疼他的自责,心疼他的小心翼翼。

    在她的心里,她也在自责。

    要不是她太过疏忽大意,又怎会被任毅挟持,宋泽寒又怎会被任毅反复为难?

    说到底,这终究是一个理不清的问题。

    这一句又一句的担忧和矫情的话到了嘴边,又被阮诗颜咽了回去,只变成一句轻飘飘的安抚。

    “老公,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