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只是说出实情,但沈娴却条理清晰地引导她们,最终目标直指香扇。

    因为好巧不巧,她今个就是这样一副打扮。虽然身上被塘里的淤泥打脏了,但不影响辨认她衣裙的颜色,也不影响她梳的髻。

    事情生到现在,她都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脏衣服。

    丫鬟抬起头看向香扇,一会儿又垂下了头,不敢肯定也不敢否认,道:“可能是奴婢们认错了人,香扇是柳夫人身边的人,怎会陪在公主身边呢。”

    沈娴笑笑,道:“是啊,若那个时候是她引着我去后院塘边,留下眉妩一个人疏于照顾,导致眉妩失足落塘,罪过可就大了。”

    香扇哑口无言,额上开始冒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引夫人去塘边的”

    沈娴悠悠问道:“你说是我主动引眉妩去那边的,怎的有丫鬟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呢?不是应该由玉砚来引着眉妩过去吗?若我

    真是去了那边,由你出面的话那也是眉妩主动引我去的不是吗。你说眉妩想主动与我和解,为什么要挑那样一个地方?她平素不是喜欢在凉亭里待着么。难道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失足掉下去,好上演一出苦肉计,博秦将军同情,好将我打压一顿?”

    “不是的”香扇失去了主意,一会儿看向秦如凉,一会儿又看向指认的两个丫鬟,忽然恶狠狠地推搡着丫鬟,“你们倒是说话啊!快说,你们是亲眼看见她往后院去的吧,她身边的丫鬟是玉砚,怎会是我!”

    俩丫鬟无意卷入到纷争中来,纷纷瑟瑟摇头,道:“许是认错了人将军,是奴婢们认错了人,奴婢们不敢确信”

    沈娴挑眉道:“我就说,我一整天都待在池春苑里,怎会出了这院子。原来是你们认错了人。”

    香扇愤恨至极,“你!”

    沈娴走到花厅中央,拂衣转身看着香扇,掷地有声道:“你这贱婢恶奴,不仅不悉心照顾眉妩,反倒起了谋害诬陷之意,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她语气凉薄,又不容辩驳,又道:“秦将军,事到如今想必已经水落石出了。这丫鬟满口谎言,是不是应该请家法?”

    从始至终这个女人都不慌不忙。不管香扇怎么指证她,她都能举一反三。

    秦如凉坐在主位上,阴沉着脸久久没开口。

    香扇纵然有过失,可他听了这么久,沈娴逻辑连贯清晰,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越是这样他就越不信,此事跟沈娴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不等他开口,沈娴便反客为主,对外面的管家道:“先把她拖下去,按照家法杖责三十大板!”

    大家都以为今个沈娴是死定了,没想到事情离奇转折,一时间全都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