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早起的除了柳老婆子、陈秀兰跟杜鹃,还有傅玉筝跟柳慕秋。

    柳玉笙到得堂屋,见着两人人手一块厚棉布的时候,愣了下,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起这么早,也来跟奶奶要棉布?”傅玉筝调侃,用剪刀利落把自己手上大块棉布剪下一块分给柳玉笙。

    柳玉笙也不客气,接过来刷刷刷记下把布裁剪出想要的形状,用脚勾了张小马扎过来,坐在傅玉筝跟柳慕秋旁边,“你们起得比我还早,怎么,昨晚上心疼坏了?”

    “说得你不心疼似的,不然你能这个时候起来?”

    “可不是,往常吃早饭,每次都是囡囡跟王爷来得最迟,今儿破天荒了。”

    两妯娌一唱一和,柳玉笙脸皮厚,不红。

    三人现在干的是同一件事。

    给家里老少爷们做护手的棉布手套。

    这活计简单,三个人一块做,不大会功夫就能做够数量,人手一双。

    “做是做好了,我估摸着又得跟往年一样,到了地头上他们就会拽下来。”柳慕秋看着做好的护手套,无奈道。

    这种手套,之前她们就做过,还是囡囡最先想出来的办法,戴上这种手套干活,能保护一下双手。

    但是结果很不乐观,且把她们气得够呛。

    她们家老少爷们那是真爷们,戴上手套以后,给出的评价是娘们唧唧。

    干点农活,还要护手?泥腿子跟地头活计打一辈子交道,干的就是粗活,戴上手套跟旁边糙汉子一比,顿时气势弱上一大截。

    所以老少爷们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给点面子勉强戴上,转个身出门就脱了,收在怀里贼严实,务求不让一同干活的人看见,免得被笑话。

    想到往年那些手套的下场,柳玉笙也叹,这个问题她也想不出好的办法解决。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脑子转得飞快,最后一并将东西放好,去灶房帮忙。

    家里女眷们被宠着,便是农忙这样重要的时间,老少爷们也没准她们多干重活,除了灶头间忙活一下饭菜,最多也就是早上太阳还不算烈的时候,让老婆子几个帮着将割下来的稻禾捆一捆,近晌午就把她们赶回家了,下午更是不让她们到田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