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语婉拒了两次,可赛伦斯仍旧坚持,她只好作罢,静静坐在壁炉旁,看他专注而又小心翼翼地擦干头发,随后梳顺,甚至还编了一个辫子,从一旁的蔷薇花瓶中,取出一朵花插在她头发上。

    解不语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她也不清楚赛伦斯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贴身女仆的工作的。她,你有好几个夜晚在这间房子里。我的小书房里空荡荡的,没什么魔药器材,更没有多少魔药书籍,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赛伦斯性情大变的原因了。

    解不语坐在高靠背的椅子上,她侧身看身后的赛伦斯,背后是壁炉里明亮的火光,有几缕发散乱在她的鬓边,她抬头看他,黑眸专注而忐忑。

    赛伦斯心口一热,他突然蹲到地上,这就从俯视解不语变成仰视她了。他握着解不语的手,冰凉的触感,却握得很紧,把她两只手都紧紧包在一起,他抬眸专注地看她。

    解不语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超出掌控了。

    赛伦斯念叨:“塞西莉亚小姐,我……塞西莉亚。”

    “请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塞西莉亚,让我照顾你的机会。”他目光炽热,言语都有些颠三倒四的:“我起初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在我受诅咒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搏,成与不成,都绝非我们这样的羔羊所能决定的。可现在,我却不行了,爱神丘比特的箭已经射中了我,我是如此的患得患失,如此的忐忑不安,又是如此的甜蜜酸涩,心里头像是团了一团火,放开来就会烧掉周围的一切!”

    “您的手上,握着点燃我这团炽热火焰的火种,塞西莉亚小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是这样的感觉,也从来不对解除诅咒抱有任何希望,可如果,如果是您来破除诅咒,我会觉得,这是神明不曾抛弃祂命运悲惨的羔羊。这是我,毕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不,这不是礼物,这是生命的光,生命的热,就像鱼儿离不开水,花草离不开阳光和雨露,我的生命,原来一直缺席了什么,直到遇到了您,我才觉得他是完整的。”

    他执起解不语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上。

    解不语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浆糊。

    赛伦斯继续说:“在您离开的这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念您,思念您的美丽面容,您的声音,您的身影,如果变成野兽是我生命中受到的最恶劣的一个诅咒,那么爱上您,就是神明的祝福。”

    解不语没有说话,面容有些呆滞,她不太能确定赛伦斯是什么意思,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他到底有没有发觉自己得一些举动……

    解不语没有回应他,赛伦斯的激情就去掉了一大半,他艰难地从这样炽热丰沛的感情中抽身,冷静和理智重归于他,他苦笑着说:“塞西莉亚,你没有回应,这便让我觉得,冰雪城堡百年的诅咒,在您的无动于衷面前,也不过只是如此。”

    解不语反应过来,张了张唇,说:“不,其实是你太突然了,赛伦斯——”

    其实也不怎么突然,解不语对他之前怪异的举动和炽热的眼神就有预防针,但是还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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