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看着去领罚的东方璃,心情有些复杂。

    就算从七十板子降三十板子,他也不会太好过。

    东方璃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坦坦荡荡地出去挨板子。

    “担心他?”东方珏拈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狭长的眼睛里溢满笑意。

    “有点。”秦偃月呼出一口气,“二哥,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说。”

    “是东方璃让你来的?”

    “不是。”东方珏道,“是我问了陆修,得知你惹了祸,过来看看热闹。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原来是这样。”秦偃月掏出一些云南白药,递到他手上,“二哥,等下,可否将这些药粉交给东方璃?他情况不好,若是再挨三十板子,怕是……”

    “担心什么?”东方珏声音幽幽,“笞杖之刑,生杀、轻重都在侍卫们的一念之间,老七是皇子,侍卫们不敢下重手,就算他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会伤到骨头。”

    “嗯?”秦偃月挑眉。

    “侍卫们都是经过训练的。”东方珏道,“父皇没有指明实打,侍卫们也不会动真格的。”

    “他们训练时,将一块豆腐放在板子上,三十板子下去,豆腐外表开花,内里却是完好无损的。侍卫们力道把握得极准,你且放心,老七不会有事。”

    “小师妹,你再不跟上来,老夫可要撇下你了。”陆觐遥遥地招手。

    秦偃月对东方珏道了谢,匆忙跟上去。

    东方珏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皑皑白雪中,转动着轮椅,声音清冷如玉珠滚落,“陆修,这些,都是老七安排的?”

    陆修轻笑。

    天冷,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白色雾气,衬得他的声音也有些迷蒙,“果然瞒不过二王爷。”

    东方珏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老七果真跟从前不一样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