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道:“能让畜生发狂不止的不一定是毒,也有可能是药。”

    陆少旗忍不住好笑:“你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毒和药二者密不可分,要说区别的话,一种可以要命,一种可以救命,但救命的药用得不好或者用得过多,也是会要命,人说‘毒药’也是意为药性较之强烈的药物,你怎么判定是毒还是药?”

    “说得好!反过来说,兽医又何以判定不是中毒,而不是误食了什么药物?”

    陆少旗被周护的话噎住了,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

    目光接着浮上了一层欣赏,过了一会陆少旗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反应过来:“你好像是被我传唤来的嫌疑人吧?怎么还像同行一样跟我议论了起来......不过,你的问题我会记下来。”

    周护尴尬的咳了咳,坐直身子,端正自己现在的身份。

    “说回这次的案子,你那次碰到的恶犬,其发狂的特性是狂躁、兴奋、冲撞,对吗?”

    “对,所以咬死赵都头的狗也一样,并且因为巨大的体型,更具有杀伤力。”

    “对。”陆少旗下意识附和了一声,低头执着笔墨写着,突然反应到什么顿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可没说赵都头是怎么被咬死的。”

    周护笑了笑,觉得他反侦察的能力用错了地方,“总不能你前面都是在问一些废话吧?”

    陆少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觉嗤笑了一声,感到有点掉面子,但不得不承认:“看来,你有点脑子。”

    周护选择安分的闭嘴。

    审讯室内一时静默了下来,陆少旗低头刻苦地用笔墨记录着,周护心里正要犯嘀咕,“吱呀”一声门扇被人从外面打开,随着一束浮尘的阳光映在石板上,门槛上抬脚跨入一人,来人时一名身穿灰白直裰长服的中年人。

    合上门后,他走在陆少旗身旁坐下,神情不苟言笑。

    陆少旗见人赶紧将笔墨移到他面前:“陈书吏,你来得正好,这些纸墨之类的东西还给你自己去写。”

    那陈书吏板正地点了头,从容地接过去,手上的东西交接完后,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望来。

    氛围一时由轻松陷入严谨。

    陈书吏道:“现在进入正式审讯,周护,你可要注意言辞,如实交代,接下来你所说的一切将会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周护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