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几下,都没得来回应。柳观月无法,只能上前把人连拖带拽地翻过来,靠在墙脚下。

    拍拍脸,借着昏暗的光,也只能隐约确定应该是没流血的。

    松了口气后,第一反应就是跑去巷子口捡自己的包,掏出手机,刚解开锁按下110,柳观月忽然想到什么。

    咬着唇一瘸一拐地跑回来,用手机电筒打着光仔细查看了一下三个流氓的伤势。

    后头两个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晕过去了,被她电了一回的那人手脚骨头都软塌塌的,恐怕都碎了。

    又扭着身子左右上下检查自己,除了拖拽时产生的刮伤,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施/暴的痕迹。去医院鉴定,顶多也就是皮外伤。

    托各种社会新闻的福,没念法/律专业的柳观月也能想象得到,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恐怕不会太美好。

    ——差点被强J的自己身上没有重伤,也没有强J成功。

    ——施/暴者三人中一人四肢很可能是粉碎性骨折,哪怕养好了以后恐怕也不能承受重压,等于是一个大男人主要劳动力废了。

    防卫过当,赔偿一人终生赡养费,蹲牢/房。一个电话下去,理论上来说,她的救命恩人很大概率上就将遭受这样的结果。

    这让柳观月对着绿色的拨号键按不下去。

    捏着手机啃着食指指节,眼眸闪烁,半晌,柳观月暗骂一声,根据平时看过的侦查剧依样画葫芦,胡乱地清理了一番“犯罪现场”,然后左右鞋子包包,右手拖拽着“救命恩人”,摇摇晃晃逃离现场。

    鉴于恩人着装太有性格,直接将人送去附近诊所肯定是不行的,目标太大,大半夜的,肯定会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到时候那三个流氓报/警的时候稍微一描述,一查一个准。

    柳观月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去揣摩这些,深恨脑子不够好使。也幸亏这附近都是老旧居民区,属于繁华大都市不能揭开示人的恶性疮疤,巷子多不说,许多安全设施也都坏的坏,缺的缺。

    这让她至少不用绕更多的路去躲避监/控。

    一路上累得喘气都拉嗓子的时候,柳观月因为缺氧而发昏的脑子甚至闪过一道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念头:至少有理由不用送去医院花一大笔钱了。

    ‘怪、怪不得,咳,十年前的口袋里,咳咳,女主都是把重伤男主捡回家,不是送医院。’

    艰难爬到廉价租房楼下时,紧贴着铁门,柳观月喘着气在心里自嘲:‘原来是因为太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