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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国棉厂门口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江芝莲看了一圈,还是之前那几个摊位,卖水煎包的,卖苹果的,卖布鞋的,卖鸡蛋的,卖烤红薯的……都还在各自原来的位置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这一片暂时没有人管理,谁想摆摊都能来摆。

    但似乎经过某种规律的筛选,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模式。

    对于这个小集体来说,江芝莲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这一点,她之前并没有意识到。

    如今,由于流言的兴起,带着不同的视角,人变得更加敏感,观察到的便更贴近现实和本质。

    江芝莲突然的出现,吸引了附近摊贩们的目光。

    她热情地跟大家打了一圈招呼,随后泰然自若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坛子,把东西一一摆放好。

    就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她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但好事者却并不安分。

    总有那么一些管不住嘴的人,喜欢围起来嚼舌根。

    “那个卖酱的她怎么还敢来啊?”

    “是啊,估计脑子不太好使。要是我啊,我就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赚够了钱就躲起来。”

    “今儿个过中秋,国棉厂下午放假,等会儿人都出来了,那些买了酱的,不得找她算账啊?”

    “要不咱们早点走吧?一会儿万一打起来,碰着我的摊子了怎么办?你卖的是布鞋,摔都摔不坏。我卖的可是鸡蛋,不经碰的。”

    “走什么走呀?!免费的戏你都不看,你是不是傻?鸡蛋收起来搁草丛里边呗,也没人往里头走。”

    “行,咱俩把摊儿收了,去马芳那吃俩水煎包,占个好位置,边吃边等着看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