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如果见过那晚年宏脸上狰狞的表情,就不会有这个猜测了。

    神秘的大佬,投资,唯一的要求......

    年稚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季初坐在沙发上淡淡地问她的那个问题之后。

    他说,“嗯,知道了。”

    可季初实在没有理由继续帮她才对,毕竟那天在北园,两个人绝对算得上不欢而散。

    她的那个问题问出口之后,就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那一刻,季初大约没有预料到她会在那个时候提起三前期的旧账,一向得体精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有些东西就像封印,一旦撕开,里面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会被放出来。

    年稚还记得自己直视季初的眼睛一字一句抛下的那些话,她说:

    ——“是,我今天一直在撇清你跟杜文欣的关系,因为我如果足够理智的话,应该会明白无论是利益角度还是什么,你不可能跟杜文欣有瓜葛。可是,季先生,季大少爷,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年说完分手之后,对我就可以狠心删掉所有的联系方式,从此消失。而杜文欣这个所谓的同学,还没回国就知道了您的家庭住址呢?”

    ——“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知道父亲一直在给我找联姻对象,可是当年,我竟然想过要为你放弃一切去反抗他。结果你现在住在八千万的房子里,告诉我当初我那些纠结和勇敢,都是假的。甚至,甚至重逢之后,我喝醉了叫你一声‘小初’,你都要哄着我忘了。”

    ——“季先生,跟我这个让你厌恶的前女友在一起扮演恩爱眷侣,你肯定也很厌恶吧。”

    最后,年稚褪下自己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翡翠镯,放到门口的书桌上,“我们都放过彼此,退婚吧。”

    她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心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季家。

    幸好没过几天,剧组就发来了正式试戏的通知,不然年稚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去什么地方。

    记忆回笼,年稚恍惚了一下。

    “可能是本小姐的某位粉丝吧。”

    她不想提到季初的名字,随口对梁河扯皮道。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能有这么大佬的粉丝,我亲自买一挂四百响的鞭炮,到咱们公司总裁办公室门口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