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走后,岳翎站在树荫下又站了很久。

    “巧克力买到了吗?”

    她突然问了一句。

    “买到了。”

    “我现在想吃一块。”

    她说着向他伸出了手,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指甲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手。

    “给你。”

    与她的手相对的是,余溏的腕骨分明好看,肌理平滑,血管的青色不深也不浅,暗显着年轻男人的清瘦。

    岳翎接过巧克力,坐进副驾里,撕开包装纸,低头要咬了一块。

    余溏也跟着坐进车里,“你很喜欢吃巧克力?”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

    “只吃这个牌子的吗?”

    岳翎听着他的声音,看了一眼手上的包装纸。

    为什么只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因为它便宜劣质,岳观很喜欢吃,而余浙不认识。

    这个世界上要找到一样东西和她想摆脱的过去无关,而又和她想记住的回忆有关,已经很难了。这一两年就连“帝金”也在逐年减产,即将退出市场。岳翎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世上属于她的人间“糖果”还剩下几颗。

    她想着就不太想回答余溏的问题,静静地闭上眼睛,把头靠到了车窗上。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底下车库里。

    车并没有熄火,空调也还开着。

    余溏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