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行至齐州的时候,邓箬璇已经一跃成为继李婀姒之后第二个独受专宠的妃嫔,就连之前风光无限的王芝樱也被她比了下去。

    罗依依近来一直愁眉不展,自从出宫南巡以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还从未侍过寝。如今有了邓箬璇,那个比她更似淑妃的女子,皇帝哪里还能想起她来?难道她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失宠了吗?那她被家人送入宫中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她不甘心!她不能失去皇帝的恩宠,罗家更不能没了皇恩的庇护!

    也许是因为二人有着相似的容貌,她们相互之间总是怀着莫名的敌意。

    还记得前天,罗依依与邓箬璇在齐州行宫的长廊相遇。罗依依不愿与邓箬璇多做交流,于是便匆匆福了福身想要躲过去。罗依依虽然品级低了一等,但是毕竟早邓箬璇一年入宫,也算得上是前辈,因此未行正礼也无可厚非。可惜邓箬璇却不依不饶。

    “站住!”邓箬璇叫住欲走的罗依依,满脸的不满意。

    罗依依的背影一顿,不大情愿地转过身来:“妹妹还有什么事么?”

    “妹妹?如果没记错,谦贵人是六月生人吧?而我可是二月初九的生日。你说,我们谁该称呼谁为‘妹妹’啊?”两人是同年而生,如果不是邓箬璇错过去年的大选,罗依依势必要称她一声“姐姐”的。

    罗依依压下心中的不快,勉强叫了一声“姐姐”,可是邓箬璇似乎还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邓箬璇轻蔑一笑:“这才对嘛。但是,我在嫔位,而谦妹妹只是贵人,方才你向我行的礼,貌似不太合规矩啊!”下级向上级行正礼是需要深蹲半跪的。

    “你!”简直欺人太甚!罗依依气得胸口直疼。

    “你不愿意向我行正礼?也罢。那我总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吧?风信,你替我看着谦贵人,就让她在这太阳底下站上一个时辰,以示惩戒吧。”说完便得意洋洋地欲潇洒而去。

    罗依依的侍女挽辛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家小主吗?挽辛冒险顶撞道:“求睿嫔娘娘高抬贵手,我家小主有心痛的毛病,不能受累。您这般罚她,她是万万承受不了的啊!一旦小主有个三长两短,睿嫔娘娘也不好跟皇上交代吧?”

    “嗬,好个忠心护主的奴才!看来谦贵人不光是不懂规矩,连下人也约束不好么?既然谦贵人身子弱受不得罚,那便叫你的奴才代你受罚吧。奴才顶撞小主,给我掌嘴二十,并在廊下罚跪两个时辰。连她主子的份儿一块罚了!”邓箬璇这下是动真格的了。

    “奴婢遵命。”风信狠毒一笑,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甩了挽辛两个巴掌。在挽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又两个响亮的嘴巴抽在她脸上……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侍女受罚却无能为力的罗依依,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屈辱与愤恨。

    凭什么邓箬璇就可以独占鳌头?当初王芝樱那样强横地分夺了她的宠爱,她忍下了;难道现在又要忍下邓箬璇的耀武扬威吗?凭什么?凭什么!她已经忍够了!难道以为她柔弱就可以使劲儿作践她?不要逼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个小插曲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然而皇后看在皇上宠爱邓箬璇的份上并未斥责她过分的行为,只是对罗依依做了简单的安抚。罗依依心有不甘,便跑去皇帝跟前告状。本以为能得到怜惜,却不料惹来了皇帝的不耐烦。端煜麟非但没有为罗依依主持公道,反而责怪她不懂事,怪她不该在小事上与邓箬璇较真。

    罗依依真是伤透了心!为了这个邓箬璇,皇上和皇后都是非不辨了么?凭什么她就活该受委屈?罗依依一路哭着从皇帝的院子走回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刚巧碰见在院子里消食的王芝樱。

    “呦,谦贵人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见皇上了么,怎地哭得这样伤心?”王芝樱明知故问,显然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