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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从轩低声说:“她这是心里苦,没办法。”

    我知道那种滋味,就好像心里洒了全世界的盐巴一样。

    骆安歌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医院楼下的草坪上,不知为何听见他叫我勿忧,我特别想哭。

    因为欺骗了他,我觉得于心不忍,尤其是当他问我想不想他的时候,我好几次差点脱口而出告诉他实情。

    可是,他要是知道我跟束从轩在一起,一定会生气,他一旦生气,没准会丢下美国的事情跑回来。

    就让我当一次罪人,就让我不要脸一回吧。

    骆安歌并不知道电话这边的我进行着这样的思想斗争,他问我:“哪里想我?”

    我顺着他的意思:“嗯,哪里都想。”

    他就是要听我这样的话,呵呵笑起来:“等我回来,我爱死你。”

    哪怕相隔千山万水,我还是很容易因为他这句没脸没皮的话红了脸,我突然问:“骆安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做了错事,你会不会不要我?”

    他何等聪明,一句话就听出了不寻常,问我:“做什么坏事了,现在就来讨要免死金牌?”

    我自然不能穿帮,嘻嘻笑起来:“没什么,我就是特别害怕,害怕你哪天突然不要我了?”

    他松口气似的笑起来:“傻瓜,就算我死,又要拉着你一起,哪有机会不要你。”

    我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按了录音键,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地。

    没成想半夜的时候夏琪开始低烧,医生说因为条件简陋,夏琪的伤口有轻微感染。

    我们不敢大意,连夜把夏琪转到市人民医院。

    束从轩从康城请了医疗团队,可是夏琪的低烧变成高烧,陷入昏迷,开始讲胡话,一直在喊江城幻的名字,一直哭,一直喊疼。

    何俊熙问她哪里疼,她不说话就是哭。

    我知道,她只是心疼而已,一个人由那么多肌肉那么多组织那么多血脉组成,心脏还占不了全身的十分之一,可是一旦心疼,那真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