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卿一觉醒来,听到屋外院子隐约有笑闹声传来,仔细一听,应该是晴雯、麝月、金钏、玉钏四个丫鬟,对了,还有香菱的声音。

    她连忙起身,穿好衣装,走了出来,只见五个丫头在院子里又蹦又跳,似舞非蹈,却玩得不亦乐乎。香菱有些生疏,在金钏和玉钏的示范指点下,也是玩得满头大汗。

    五个丫头一会儿点着头晃着脖子,一会儿甩着手绕着肩膀,一会扭着臀摇着小腰。时而使劲张开双臂,尽情扩着胸。

    赵怜卿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学了起来。正当舒臂扩胸时,亵衣猛地一紧,被勒住的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满脸通红。

    “你们在干什么?”见左右没有外人,更没人注意她,赵怜卿就故意掩饰地问道。

    “姐姐,你起来了。”香菱转过头来,惊喜地说道,“你快点来,可好玩了。麝月姐姐说这样做可强身健体,除疾却病。而且这样做半个时辰,再洗个热水澡,这一天可精神了。”

    赵怜卿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每家有每家的规矩,说不定这是刘家的规矩呢,自己一介外人,不好说什么。

    “哦,四郎呢?”

    “四爷,他在后面院子里做操练身呢。”香菱已经跟着晴雯麝月她们叫刘玄四爷了。

    “啊呀,四郎有伤在身,你们怎么纵容他胡闹呢?”赵怜卿责备了一句,匆匆向后园走去。

    香菱吐了吐舌头,忍不住问无动于衷的晴雯四人道:“姐姐们,你们真不去劝劝四爷?”

    “我们四爷,立定的主意,皇帝老子都轻易动不了,何况我们。再说了,劝是要晓之以理,他比我们说的还有理,我们怎么劝?”

    赵怜卿匆匆走进后园子时,正好刘玄正好光着上半身,在几个木桩上快步走着。看到有人进来了,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半搭在腰上的衣衫穿了上去,这才跳了下来,笑着说道:“赵姑娘来了。”

    此时赵怜卿的羞红还未从脸上完全退去,又尚未仔细梳妆,正应了那句“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刘玄眼睛一亮,心头微微一动,不过脸上没有变容。

    “四郎,你在做什么?”赵怜卿强笑着问道。

    “在练走桩。上回在海上跟海贼搏杀,差点吃了大亏,主要是船只颠簸,下盘不稳,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练好了再颠簸的地方也能健步如飞。”

    赵怜卿见他不当回事,忍不住劝道:“四郎,你身上还有伤,万不可随意动弹,小心伤口,加重了伤势。”说罢,忍不住责备道:“人家都说伤病要静养,你倒好,还四下蹦跶,是嫌伤口好得慢吗?”

    “哈哈,”刘玄笑了几声,点头致意道:“谢过赵姑娘的关心。只是我的理念与旁人不同。旁人只知道一味地静养,伤病静养,平时也要静待,还讲究什么松静自然,好像得了老庄真谛一般。其实却是完全学岔了。”

    “别的不说,就拿林世叔来说,最讲静养,平日总是心清少动。结果了,壮年得了肺痨,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