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为什么要放我离去?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御剑翱翔于朗朗万里苍穹之中,感受着呼呼狂风掠过耳机的寒凉,穆山的思绪再次陷入了迷惘之中,任凭他再怎么揣测,也猜不到贾诩的居心和用意。

    “那是……八宝玲珑塔?”眺望着下方的景致,只见长长的峡谷,变得犹如河流一般狭小,阵阵涌动的树涛,仿佛青碧的流水,而那座来历奇大的宝塔,则像是横亘河中的礁石。

    “咦……,宝塔四周的地面上,横竖勾画,若隐若现的痕迹,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座庞大的法阵?”降低了高度,放缓了速度,穆山放眼俯瞰,只见围绕着八宝玲珑塔四周的地面上,隐隐约约刻划着一些模糊的图纹,蜿蜒扩散,直接没入峡谷陡坡的草木之中。

    “这法阵,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在哪里……”自言自语之间,穆山再次俯冲而下,想要近距离的细细观察,然而当他飞掠至宝塔上方约有数丈高时,地上的一切痕迹却又诡异的销声匿迹:“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眼花了?或许吧?张纯那边既有徐福和左慈掺和进来,事情怕是要棘手了,还是先赶回去通知奉先他们,好早作应对之策。”

    “是他,真的是那小子!我没看错吧?他从哪里学来的御剑之术?他怎么可能做到道武双修?”八宝玲珑塔的第七层阁楼上,血煞正倚着围栏,满脸震诧的目送着穆山离去。

    “没什么好惊奇的,毕竟他是那人的儿子,当初在天印村时,本王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才暗中嘱咐你们秘密的盯紧他。不料这小子数年之间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姜世平一脸平淡的眺望着万里无云的苍穹,感叹道:“不过最让本王忌惮的还是那个狂傲不可一世的家伙,刑天的血脉继承者——飞将吕布!他的实力已然不在我之下,生性又孤高桀骛,留着始终会是个祸患!”

    “君上,敌人才需忌惮,朋友又何必顾虑?”与两人并立的郭嘉,手持一壶美酒,且饮且笑,道:“徐福即将失去天子这张王牌,所以他才推出张纯这个庸才作为掩人耳目的靶子,暗地里还是想要搅乱天下大势,掌握兵权,割据一方,好给他的行事带来便利和掩护。”

    “眼下我们明面上与他是盟友关系,然而暗地里的争斗已经开始不停的加剧,他的实力增长,就意味着往后的日子里我们的处境会逐渐被动,所以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手扶持他,让他为我们所用,另一手压制他,令他的实力永远都达不到足够摆脱我们的境地。”

    摇了摇酒壶,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许,郭嘉这才双眼微醺的将酒壶抛到身后,继续分析道:“如今张纯即将大兵压境,若是不能遏制他们一路猛进的势头,形势怕是会超出我们的掌控。丁原只有六万多的人马,还要分出大半兵力来防范游荡并州的于夫罗随时可能发生的叛变,以及南方黄巾残党白波军的劫掠,形势不容乐观。所以……”

    郭嘉长长的打了个酒嗝,玩世不恭的说道:“所以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到晋阳去,帮丁原出谋划策,一来可以给予徐福迎头痛击,二来也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吕布,看看他能否为我所用。不知君上以为如何?”

    “奉孝,最近你我的观点可能不太一致,然而文和毕竟也是九黎魔族之人,你又何必对他处处提防?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若是连同族之人都不能信任,活着岂非太累……”

    “同族……”郭嘉双眼微微一眯,开口反问道:“那么君上,这大汉天下,这世间的万千平民百姓,他们是否同族?你可曾见过他们有停止过迫害同族的时候?但凡拥有智慧的生灵,就会拥有欲望,而彼此的欲望则会驱使着他们从同伴身上掠夺利益,不管到了哪里,不管什么种族,都逃脱不了这种宿命!”

    “嗨,算了,想要说服你,怕是难如登天。也罢,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师徒两来处理,量力而行,切勿贪功冒险。本王还要去盯紧伏羲殿,最近伏洛那老头似乎又有什么动静了。”

    “奉孝,为师陪你一起去晋阳。”

    “不了,师傅。”郭嘉望着姜世平御空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笑道:“您给穆兄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若是不停的在他面前晃荡,可能会令他想起些什么来,毕竟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呆傻小子了。”

    …………

    夕阳斜斜的挂在远山上,黄昏已至,暮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