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赶快把我的几个VLOG和舞蹈视频做出来,布景和服装租借之类的,大概需要这么多。”

    程不遇的口吻冷静而淡然,他表情仍然是平常的微冷没有变,但这时候,总显出有几分专注的锋利来。

    “原来我准备一年后再做到这个专题的,冲一冲平台的次元壁破壁计划,但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周小元也明白了:“那行,我一会儿就去给你转,还有什么我能帮的,你尽管说就好。”

    敬城又下起雨来,天气湿凉。

    鲸鱼平台大楼光鲜亮丽,无数人进进出出,程不遇预约了排号,在楼下安静地等待。一楼没有开暖风空调,冻得人手指苍白。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底下还没有新的人被叫上去。

    程不遇身边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主播,小男孩很瘦,一边等一边小声哭。

    程不遇给他递了一张纸巾。

    他不太关心别人的事,也没说别的话,那小男孩接过去,说了声谢谢,随后哭声小了一些。

    旁边有几个主播过来问了问,程不遇听见了大致的来龙去脉:这个男孩子是游戏区的,家里穷,父母都是残疾人,他平时靠直播打游戏给家里补贴,但今年年初,鲸鱼平台不知道为什么把他的直播间封了,反复申诉无果,于是只有孤身一人来到敬城,希望能够解封。

    而且由于未成年,他没有合同,只有平台基础分成。

    鲸鱼直播是全平台垄断,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男孩鼓起勇气问了一下排号。

    负责预约事务的男助理非常不耐烦:“都说了,小主播的合同能走线上就走线上,我们这么安排不要时间成本啊?到你们了,会叫号的。”

    程不遇看了看自己的号,是个位数,这个男孩的已经排到了三十开外了。

    他说:“你跟我换一下号吧。”

    小男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看见程不遇已经把号码牌拿走了,塞过来一个排号靠前的牌子。

    他没什么表情,眉眼甚至有些懒散,虽然冻得脸色苍白,也依然掩不去他清冷艳丽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