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庄子上,此时还不到用午膳的时辰。

    贾琏与贾珍人还小,早就玩累了,此时都在凉亭里歇着。瞧见大人们过来了站起来到外边儿接,都是似模似样的小大人了。

    “玩累了?稍走动走动,别在这里坐着了。”水泽摸摸他们被打湿的头发,“怎么两个哥儿身上都还是湿的,不知道换身衣服吗?”

    水泽有些不满的看着身后伺候的小厮们,他们也不敢辩驳,直接磕头认罪了。

    贾琏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水泽的衣袖,“母亲,我和珍大哥哥才刚坐在这儿,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呢。”

    听了这话水泽的脸色稍好些,但还是警告那些小厮们,“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们就都打上几板子调走,我们这儿庙小这呢。”

    贾赦知道这对他们也是种威慑,今天一时忘了换衣服,明天说不得就是其他事儿。该做什么事心里没数就容易犯错,贾琏还小脸皮也薄不好意思说。

    几个小厮也都赌咒发誓绝不再犯,心里也很是后怕。大爷大奶奶都是好性儿的,哥儿也还小,万万没想到他们不过一时偷懒就差点儿被赶走。

    犯不着和几个小厮计较,要紧的还是找几个妥帖的人照顾贾琏。这时候一场小风寒可能就要了人命,他们二人是不敢疏忽大意的。

    打定主意要把身边人都筛一筛,这些人还是慢慢调走。贾赦也没表现出来不满,这些小厮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也是感恩戴德,心里侥幸遇到了宽厚的主子。

    来到封建时代这么些年,他也已经习惯了呼奴使婢的日子。但他内心深处还是保留了一份对底层的同情与善意,做事情也多是公事公办,不会肆意打骂他们。

    府里的人大多清楚,都是想办法削尖了脑袋往松竹院里来。当然,也有贾赦是未来荣国府当家人的缘故。

    贾代善退下来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了,毕竟算上今年他也有五十五岁。再说贾赦也官拜二品,若是还让贾赦在家称“大爷”也不像样子。

    水泽让莺歌带着人去换衣服,瞧着贾赦思索的样子也有些好笑。“什么样的大事儿让我们大爷都皱着眉头,别人看了都要以为...天塌了。”

    说着伸手抚平他的眉头,拿着手帕调皮的比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贾赦笑了笑,“哪来的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发一会儿呆。一会儿用了午膳都休息会儿,不然下午可应付不了他们两个。”

    水泽点点头,也想起贾琏在家时闲不下来的样子。招猫逗狗爬上爬下的,尽管这是小孩子们都喜欢做的,放在贾琏身上却让他担惊受怕的。

    今日这两个就跟出了笼子的鸟儿似的,估摸着也是到处乱跑不得安生。即使荣国府再大,成日里困在府里也是不舒坦。

    贾赦并不常做饭,往日在府里也有厨房安排好了送过来。想着今日难得都是自家人在一块儿,也没那么多规矩束缚,就让人取来食材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