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简抿嘴偷笑,看着她不信邪,斗志满满的继续画,转身回了榻上坐着,继续看江知县送来的县志。

    好歹是会写字的人,怎么只画个线都能成这幅样子?这让江明月很不高兴。

    以至于几天下来,对吃糖块这一事都忘了,每天除了用饭,到点休息就坐在桌前死磕。

    用功的令人发指,连江明月两个哥哥休沐在家,见了正襟危坐画直线的小团子,都竖起拇指不得不佩服行简。

    好奇他是怎么让平日里懒散又娇气的阿妹这般认真?

    易行简淡笑不语,大概是胜负欲吧?

    待到人都散尽后,小姑娘甩甩小手,苦着一张脸。

    易行简走过去帮她揉着手腕,试探道:“要不?不学了,反正没什么用。”

    江明月想也不想拒绝了,那怎么行,这就放弃,岂不是这些天都白练了?何况这是她想学的。

    特别是看到阿娘画的那些簪子,衣裙样式,她更想学了,重获一世,不能真就成为一个废物吧?

    小姑娘难得这样坚持学什么东西,易行简轻笑,安慰她。

    “幼时,父...父亲教我也是从画线开始的,也如你这般,或者说,还不如你,我练的手疼就不肯学了...”

    差点就说成了父王,易行简庆幸自己反应快,及时改了口。

    而江明月看着行简眉眼含笑,似是很怀念,他幼时和他父亲之间的回忆,暗忖:这么看来,行员外了不得啊,又会做生意,又画的一手好画,那么学问也不差吧?那怎么会想着去从商呢?

    转念一想,又觉没什么奇怪的,人各有志,自家阿爹原先不也只是个小教渝吗?

    唉,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说扔就扔了,难道这行员外家中优秀的儿子太多了?像行简这样的根本不起眼?

    她用左手挠挠后脑勺,啧,和京城的人比不得呀。

    江明月想到这里,看着行简的眼神也带着几许怜惜来。

    正给小姑娘揉酸痛手腕的易行简,垂眼将小姑娘神色看进眼里,偏将那抹怜惜读成可怜兮兮之意,不由停下诉说那些久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