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哥,你头一次来的吧,走路这么晃晃悠悠,不知道去哪家?”

    苏鸿被撞上的年轻人扶住身子,笑着问道。

    苏鸿下意识看向尘谒,那人也看了眼尘谒:“哟,这打扮……佛门弟子?可佛门还有留头发的?”

    苏鸿赶紧打断他:“这位大哥,我们不是来逛……”

    “哎呀都到这里了就别清高啦,管你是佛门弟子还是天王老子,来到我们三成县,见到桥姬姑娘,不还是得乖乖掏钱一掷千金么?”

    三成县。

    尘谒微微思忖,这是数十年前一座毗邻溪鸣山的县城,如今因为战乱已经不复存在。

    那位仁兄一副“都是男人我都懂”的模样,拍了拍苏鸿的肩膀:

    “都是男人,既然小哥你第一次来,我就给你指个路,这条街走到底,最尽头的那家最高的楼,惜缘楼,花魁桥姬,整条街的男人都想见她一面,

    我看你和这位圣僧俊得很,没准能得到青睐也说不定。”

    说完,这位热心的路人便从苏鸿和尘谒身边走了过去。

    尘谒伸出手,轻轻一个手决,这个人便化作了烟尘飘散而去。

    而熙攘的人群中,没人对此表示惊讶。

    苏鸿哆嗦地问:“那人,是鬼么?”

    尘谒举起手,看了眼手上落到的烟尘,摇头:“还算不上鬼。”

    比鬼还低级,受困于这个场景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这一天。

    而尘谒在苏鸿转过身打探四周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更复杂了。

    溪鸣鬼王,到底要演一出什么戏?

    苏鸿自然感受得到身后的目光,他不露痕迹地笑了笑,转头依旧是那副谨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