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溪鸣叫了一声,略显奇怪地看了下失神的苏鸿。

    苏鸿立即惊醒,为了遮掩自己的多虑,不由地勉强笑道:

    “嗯,我只是在思考,这孩子以后要叫什么山的山神才好呢……”

    溪鸣一顿,觉得苏鸿似乎说到了点子上。

    “对,我朝十方寺取来度牒,获得了在此处建立禅院寺庙的资格,如今寺庙刚刚建好,我却还未想好要叫它什么名字……”

    而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尘谒不禁心中讥讽这傻和尚——这么明显的岔开话题都听不出么?

    那蠢鬼分明有心事。

    尘谒心情越发微妙,如今已经百分百可以确定,溪鸣禅师就是自己的前世,但苏鸿头一次见到溪鸣禅师的异样反应,以及溪鸣禅师到底是如何死的,这两个谜题始终缠绕在尘谒心头。

    只见苏鸿定定地看了眼溪鸣,看着他认真思忖,专心致志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孤独的浅笑。

    “不如,就叫溪鸣山,溪鸣寺吧。”

    溪鸣立刻摇头:“这如何是好,除非德行高尚的大师,否则怎可以自己的名字替山峰与寺庙命名?”

    苏鸿倒是看的很开:“此山只有你一个活人,此庙宇只有你一个僧人住持,又为何不可呢?”

    溪鸣愣住了。

    苏鸿看着他,笑容清和:

    “你们不是总说,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么,

    若你身即佛,你心即法,又何来不可一说?”

    苏鸿温声软语,因为长久地沐浴着佛光,令他与其他厉鬼都不同。

    若非漂浮空中,状若无足,他唇红齿白黑发瀑悬,一身白衣的衣袂飘拂过溪鸣的手背,溪鸣微微一顿,目光竟有些挪不开。

    我身即佛……我心即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