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平日最是心软善良,又单纯无争,我知道你待槐静如同姐妹,可是容颜之于女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像你这样母仪天下的尊贵之人,每年光是为了保养你这张脸,国库就得花上不少的银子。槐静明知这些水粉留在你脸上不好,却纵容你不清洗,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啊。”

    孙玉颜愣住,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是在夸她,又好像是在损她。

    孟寒声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今陛下年幼,朝堂局势不稳,亓国群狼环伺,若是这时你出了什么意外,无法再垂帘听政,必然人心惶惶,摄政王狼子野心,早有争权夺位之心,要是他趁机发难,那陛下的皇位岂不危矣?槐静是你的亲信,也是最容易陷害你的人,我猜她可能早就跟摄政王勾结,对你起了二心,此举只怕是摄政王授意,故意加害于你。”

    “你说,槐静勾结摄政王?”

    孙玉颜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

    “如今除了摄政王,还有谁会居心叵测,对你对陛下不利?”孟寒声面不红心不跳的说。

    殿门大开,一阵冷风灌进室内,吹得珠帘发出清脆响声。

    宫女们赶紧关了门,但寝殿好不容易升上来的温度,还是被吹散了几分。

    孙玉颜觉得冷,不自觉抱住胳膊。

    往常这种时候,原身早就贴心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将人小心翼翼抱回床榻。末了还得宠溺深情的说一句,娘娘怎么不穿鞋就到处跑,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可孟寒声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这种神经,以及他这个人也没有怜香惜玉的风度。

    等孙玉颜回过神时,竟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炭盆旁边,搓着手烤火了。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阿宴?”

    孟寒声回头,孙玉颜困惑诧异的表情直达眼底,他愣了一下,闷咳几声,哑着嗓子道:

    “娘娘,凤体要紧,你不是偏头痛,怎么还光脚站在地上?难道是在等本座扶?这恐怕不行,本座感染了风寒,离得近了会把病气过给娘娘的。”

    孟寒声的话好似在为他今天的反常作解释,可孙玉颜心中的芥蒂却越来越深。

    赐婚之前,眼前的男人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比她身边的狗还要忠心。

    如今看着她眼里连一丝情谊都没有,生分的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