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遐年这次晕的声势浩大,但只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迟晟就守在床边。

    “醒了。”

    迟晟第一时间发现了季遐年醒来,交握的手终于松开,两只手上都残留着因为过于用力而留下的指甲印。

    “有哪儿不舒服吗?”

    季遐年坐起来,迟晟忙拿过外套给他披上。然后季遐年才说,“书桌右边第一个抽屉里有个黑色眼镜盒,你把那个拿给我一下。”

    迟晟心里一沉,拿了眼镜盒打开,里边果然是那副“酒瓶底”的眼镜。

    迟晟把眼镜放在季遐年的手心里,等季遐年戴上后才问,“还是看不清?”

    模糊的色块细化成了具体的事物,季遐年轻轻吁出口气,点点头。

    “嗯,这次消耗的比我想的厉害,恐怕视力得过两天才能缓过来。——我妈还没回来吧?你没跟她说吧?”

    “没跟她说,苗小草也不知道。张姨在我小姨那里,说中午在那边吃。”

    季遐年松了口气,“那你送我去镇上配副眼镜吧,我怕我妈看到我又戴着这个得担心。——我现在头还有些晕,大概不能开车。”

    迟晟自然没有推辞,“好。但你的度数镇上能配吗?”

    季遐年穿好外套下床,一边答道:“配个五百多度的就行了,就是临时过渡用一下,打个掩护。——对了,你腿有什么感觉吗?”

    其实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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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的,但迟晟撒谎了。

    “没之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