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唐家最主要的生意是钱庄、当铺,这就已经足够唐家挣得盆满钵满了,没听说唐家现在开始做丝绸生意了啊!

    但是紧接着,众人就想到了关键处——唐家现在和李家是公认的死敌,而丝绸生意偏偏也是李家最重要的商业支柱。唐家突然打起丝绸的主意,为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所有人都在疑惑且不敢置信,为什么唐家能拿出这么出色的布料来?他们可不相信这是唐家自己的东西。

    唐问施施然走到前面,拿起一匹软烟罗,这是一种布料极薄的料子,在材质上或许跟其他家很出彩的布料不相上下,但是它的颜色实在太过美丽,雨过天青色就是它的代表色,别说别的女人了,就连唐问自己,在第一匹布料出缸的时候,她都想要将这种布穿在身上,实在是太美了。

    唐问拿来竞争的五匹布料,每一匹都不一样,各有千秋,同时每一种都很新颖,拿出来都可以与其他家的看家布料媲美。

    随即挑选出来的三个商户,其中一个跟李家有些亲戚关系,碍于这一层,投了李家,余下的两人都一致投给了唐问,三个织娘目光如炬,跟参赛者也无利益关系,都投给了唐问。

    唐问,无疑用绝对的实力,力压了在场所有的丝绸商。

    漆睿轻咳两声,就要当场宣布结果,这时,有人高喝一声:“慢着!”

    唐问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只见李赟憋红了脸,眼中都是愤恨不服,他高声问道:“漆大人,在您宣布结果之前,我有一事不明。”

    漆睿也知道李唐两家的纷争,李家早就将皇商资格视为囊中之物了,如今唐家凭空出现,将资格抢走,李家当然不服气。他也知道李赟接下来要说什么,看了唐问一眼,这才道:“尽管提出来,赢赢得光明正大,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

    唐问听漆睿这话,明面听好像是在说公道话,但细细一品,好像是要给李赟一个输得心服口服的机会?

    李赟并没有想那么多,立马说道:“今天这场选拔,是为选拔皇商资格。既然是要成为皇商,当然要要求要有保证量产和质产的实力。唐家从来没有涉猎过丝绸行业,这些布料又是从何而来呢,若是唐家为了赢得资格,而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这些布料,这也能算唐家赢吗?”

    漆睿听完,了然一笑,这才道:“我想不仅仅是李家有个这个怀疑,其他人大概也有吧?不过,唐家虽然以前不做丝绸生意,但是他们建立了自己织造坊和染坊,他们技艺成熟,且唐家的实力有目共睹,建立起多个织坊和染坊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赟当然不肯信这套说辞,他们和唐家来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之前两家是要联姻的,都这种关系了,都没有听说过唐家有织坊和染坊的事情。

    “这些说辞是唐家的一口之言,漆大人可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众所周知,不管是织布还是染布,都需要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唐家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建立起织坊和染坊呢?”

    李赟自觉自己找到了唐家的破绽,就算是唐家能拿出这些布料又怎么样,谁知道这些布料是他们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只要唐家没有实力生产,这皇商资格他们就拿不走!

    漆睿脸色微沉,他冷道:“本官待在扬州这两个月难道是在吃白饭,等着别人糊弄我吗?你们参赛的每一家,我都派人去你们的织坊和染坊看过!唐家的织坊和染坊我没有派人去,我亲自去的!这难道还有假吗?难道你是在怀疑本官不公?”

    漆睿这话更点燃了新一轮的炮仗,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