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在圣山之时,戚云洛也被这种情况吓到过,可接管戚家以后的一段时间,她便发现,这个时代的许多百姓都有一种奴性,与对阶级观念的一种默认。戚云洛曾想过要改变他们的态度与认知,然而,上千年来所形成的默认的规则,并不是她一朝一夕能够扭转的。她不否认这世间也有许多不甘屈服的人,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是以,戚云洛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处事方法,对于李福这样甘愿屈服于阶级观念的人,她便满足他们的期待,用一种俯视的角度去看。而这几年来的经验告诉她,很多时候,这样的态度更能安抚住像李福这样的人的心。

    果然,戚云洛的语气虽然有些倨傲,可在李福看来却是理应如此的。他抬手摸了摸头上的汗珠,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讪笑着道“贵人有什么想知道的,李福知无不言,不敢有半点隐瞒。”

    “李镇长,这附近可有发生什么诡异之事?”秦雪染开口问道。李福立刻躬身回道“回贵人,我们这个镇子啊,说白了就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连皇城的旨意想传到这里,都要费上不少事呢,能有啥诡异之事。最多不过是一些山间匪寇,不过他们也不伤人,就是每年秋收的时候啊,来要点粮食,也不多,我们也就认下了。”

    闻言,魏清柳立时惊叫道“什么?!你们还认了?那可是匪寇啊!你们就不怕,他们哪天凶性大发要了你们的命吗?”

    李福讪讪的笑道“我们又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是不给我们留生路,何必去自找麻烦……贵人可能不知,我们李家镇啊,连个正经的守卫官都没有,都是以前一些服过兵役的镇上的汉子来维护,连个编制都没有。如果是想要剿匪,那就得跟上面申请,先不说上头会不会答应,就算是应了,等人到了我们怕是骨头渣子都被吹没了。”

    魏清柳激动的神情一顿,他只想到了匪寇的危害,却未曾想到他们这样的镇子是否有能力剿匪。如今听了李福的话,他虽觉得这样不妥,可他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眸光璀璨的望向秦雪染道“秦大哥,不如我们帮帮他们吧?”

    他们此次出行本就是为了建些功绩,如今听闻有匪寇作乱,可说是他们的大好机会,不用魏清柳说,秦雪染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之前朴家村的事,让他们的士气多少有些低迷,此次正是他们重振旗鼓的大好机会。然而,还未等秦雪染点头,李福竟激动的摇着手道“不可啊!千万不可啊!那些可不是一般人,不好惹的!”

    “你觉得我们就是一般人了么?哼!危害一方的祸患,不管是什么人,都留不得。”魏清柳收起平时那阳光男孩的表情,面色紧绷的看着李福。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贵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诸位贵人身份不俗,这陶瓷哪儿能跟那些个不值钱的瓦罐碰啊!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可怎么担待得起啊!”李福急急的开口解释,这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不管哪一方出点事,那倒霉的可都是李家镇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解释,魏清柳似乎都打定主意要管这事了。望着一改常态的魏清柳,戚云洛心中一阵狐疑,若说以往的魏清柳是八点半的太阳,那么现在便是凌晨的冷风,虽不凌冽,却带着阵阵寒意。同样被魏清柳这异于寻常的表现,弄的一头雾水的还有秦雪染,虽然他心中早有了决定,可此时他却不想这么快答应了。如今这个时候,凡事都要小心些才好,邪派中人无孔不入,难保正义之士里是否有他们的人混进来。尤其是魏清柳的身份不清不楚,说是魏家人,可传闻中又似乎与魏家并无关系,这样一个连身世都是秘密,又一次次刻意接近他们的人,秦雪染始终对他始终保持着一份戒心。

    “哎呦喂!贵人哪!你就饶了我们吧!我给您磕头了啊!”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之时,李福突然颤着声高叫道,且,双膝一弯,又跪倒了地上。

    与他对峙着的魏清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面色有些恼火的道“我们可是在帮你们!你为何百般阻挠?莫不是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难道是官匪勾结?所以你才这么护着他们?”魏清柳越说越激动,周身内力不自觉的运转起来。

    见此,秦雪染心中暗叫不好,虽说魏清柳的武功并不算高,可李福毕竟是普通百姓,更何况年事也不小了。未免魏清柳冲动下坏事,秦雪染连忙闪身到他身侧,一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劝慰道“好啦,你先别激动,听李镇长好好说完。李家镇毕竟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地方,若是冲动做决定,万一有什么隐患,到时要如何是好?”

    秦雪染的手看似随意的搭在魏清柳身上,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秦雪染是用上内力了的。肩头上的重量,压得魏清柳心里叫苦不迭,若不是他还有一手撑着桌子,此时魏清柳早就被秦雪染拍的坐到地上了。他苦着一张脸看向秦雪染,目光中满是求饶的可怜相。这时,秦雪染才若无其事的抬起手,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刚刚还奋力苦撑的魏清柳险些失去平衡,他踉跄了几下,才堪堪稳住。他有些哀怨的望向秦雪染,然而秦雪染却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仅一眼,魏清柳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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