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随着亲生父母回江市时恰好是高考成绩出来后,原本整个江市都在议论分数、学校的问题,薛婵这一来,立刻多了好些谈资,不过在江市,她不叫薛婵,而叫唐晴晴。

    车子停在唐家老宅的院子里,薛婵先是被一个六七十岁大的老奶奶抱在怀里一通哭,正是原主的奶奶葛翠香。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那天我生病了没去接你放学,你就不会遭罪,这些年我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盼着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天有眼啊,总算让我等到了。”

    旁边还有一群年龄相当的老爷爷老奶奶也跟着掉眼泪,附和着说,“晴晴,你奶奶不容易啊,当年的事说到底也怨不上她。”

    “回来就好,看晴晴这样,恐怕没受什么苦,真是老天保佑。”

    薛婵心里觉得这一幕挺好笑的,跟着说了些不怪奶奶之类的话,而一旁的范爱兰快气死了,当年本就因为孩子丢了的事跟婆婆闹翻,现在孩子好不容易找回来,婆婆不说为孩子高兴,反倒提一些有的没的,还有那几个专爱管闲事的邻居,成天给婆婆洗脑,她刚跟丈夫结婚时婆婆为人还不错,后来就是经不住这些邻居挑唆,才开始对她有了意见。

    想着,她装着笑将女儿从婆婆怀里“解救”出来,招呼道,“晴晴一路上很累了,有什么话还是到屋里坐下说吧。”

    到屋里坐下后,众人这才细细打量起了薛婵,要不是见她跟范爱兰年轻时长的有八分相似,真不敢相信薛婵就是当年那个走失的孩子,皮肤白皙、目光澄亮、十指葱尖似的嫩,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孩子是在哪找到的呀?”

    唐思岳跟范爱兰就将整个过程跟大家说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唐晴晴被人贩子掳走找了买家,火车上遇见警察,不仅救了她还收养作了女儿。

    几个老奶奶连连道佛,葛翠香更是用手帕抹着眼泪说,“晴晴过的好就行,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吃斋念佛。”

    要不是大女儿在,范爱兰就要怼她了,什么吃斋念佛都是做样子,让别人不好将孩子丢了的事怪到她头上而已,范爱兰好几次过来看见橱柜里藏了肉。

    “我记得晴晴也十八了吧?跟欢欢同一年的,今年是不是也参加考高了?”

    问话的是一位邻居老太太,欢欢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两个孩子同一年出生,小时候晴晴漂亮又聪明,在人前常将欢欢比下去。

    今年欢欢考的不错,够上了一本的分数线,老太太心中正得意呢。

    薛婵笑着摇头,“奶奶,我是十八岁,不过今年我没有参加高考。”

    她说的是实话,确实没参加正式的考试。

    范爱兰是知道对方心思的,忍着笑意解释说,“晴晴啊成绩好,被北京大学提前录取了,用不着参加高考呢。”

    一句话出来,邻居老太太的脸直接涨红,本想显摆自家外孙女,却给薛婵做了嫁衣,心里能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