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休整二十多天拉响了第一次对战的序幕,卫生队的战士虽然不用扛着枪上战场,但他们需要及时将受伤的战士救回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救治。

    不过背着担架出去抬人的通常是男同志,女卫生员们留在营地负责给主治的大夫们打下手。

    “大出血,钳子呢,赶紧拿钳子来!”

    “这位同志中弹了,弹头压着神经,如果不尽快取出来有瘫痪的风险。”

    “我这里需要剪刀和消毒水,伤口很深,马上开始缝合。”

    伤员太多,卫生队所有人员都忙的脚不沾地,陆婵提前被张连长安排跟在顾振石后面,有条不紊的完成他的各种需求,好几次还成功预判,就是他没提要求但陆婵已经根据伤者情况做好准备。

    炮弹声像立体音响一样四面八方传来,局势相当紧张,这样的情形下张连长还抽空看了陆婵几眼,见她没有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到才放心。

    高强度的抢救工作进行了五个多小时后,负责药品保管的战士突然出现了。

    “报告连长,药品告急,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药品问题一直是部队面临的重大问题,但□□时期,国*党控制了药品生产和流通,之前那批药还是费了好大的劲弄来,尽然这么快又没了。

    张连长脸上透着深深的无奈,眉头锁成疙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当医生的也救不了病人,毕竟医生是人不是神。

    可现实是还有那么多战士等着医治,只要有药,他们中的很多人完全可以活下来。

    对医者而言,最痛苦的就是明明可以有为却被迫无为,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胞泽痛苦的死去。

    “我去打个电话,振石,这里你顶住。”

    说完,张连长脱下手套转身离开,连背影都透着急切和感伤。

    张连长电话里怎么说的大家并不知道,但结果却是“惊人”的,穆万峰主动请缨突袭敌方药品仓库,事实上他是有备而来,因为他在对战之初就根据侦察兵的侦查结果绘制了敌方营地地图。

    首长一开始觉得太冒险不同意,就算知道敌方药品仓库的具体位置,可人家营地也不是自家后花园想去就去,到处都是背着枪巡逻的,分分钟被射成筛子,但穆万峰很坚持。

    “首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试试,如果怕死的话我就不会来参加革命了。”

    这倒是实话,好歹是地主少爷出身,不是有信仰有追求,何必吃这个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