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回头嗤笑:“怎么不敢,我不就是一块布吗。”

    来人不知可否地轻笑:“哦,是么?”旋而,他又向脱帽向兰尼躬身行礼,“好久不见,元老院派我来接你回去。”

    “若我不去呢?”兰尼毫不留情地出声拒绝,脸上薄有微怒,菱形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尽管兰尼生气的样子气场全开,但对方仍然一副目下无尘的态度,十分风轻云淡说了三个字:“你得去。”

    被激怒的兰尼表情瞬间变得锐利、冷漠、警惕,毫不留情地反问:“你以为,你是谁。”

    乌姆尔见状,开心地笑弯了眼睛,趁机反唇相讥:“你又激怒他了,你还是这么欠揍。”

    那人也不气恼,礼貌、疏离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我是元老院祭司、平民保护官,加图路斯。”

    兰尼皱眉,不悦:“平民保护官?你现在正代表元老院压迫身为平民的我。”

    谁知,加图路斯义正辞严,大义凛然道:“不,恰恰是为了维护平民的权益,我才必须将你带回元老院——即便为了找戒指,你也得回去。”

    兰尼不欲争执,拉起乌姆尔的胳膊:“走。”

    乌姆尔兴高采烈地朝加图路斯挥手作别:“再见。冰块。”

    “铮~”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加图路斯面无表情地横剑拦路,“除了跟我回元老院,你们别无选择。”

    乌姆尔顿住脚步,转过来,面无表情垂眸看着剑身上他自己和兰尼的倒影:“祭司之剑,天赋神权。法术加持,所向披靡。确实威力不小,可你真的要那这个指着他?”

    加图路斯冷若冰霜:“跟我回元老院。”他手上的浮光跃金,晃得兰尼眼底生痛。一错神间,兰尼以为自己看见了他眼中似乎有泪。

    可是天空传来了隐约的雷鸣,傍晚用术法停了一小会儿的雨,又要下起来了。

    驹窗流星,风激电飞。几道光亮划过,堡垒角落里满室生风,远处的仆人见了,满脸惊慌地小跑过来,边关窗户边连声道歉。三人间紧张的局面就此被打破。

    再一错神,兰尼再次看向加图路斯时,一切便杳无痕迹。

    但兰尼还是心软了。

    不知情的加图路斯还在戒备中,暗暗摆着随时要抓人的架势,仿佛一只受惊炸毛的暹罗猫。兰尼看了只觉得失笑:这人也挺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