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的身上有母亲的气味。

    当钟月问陈文清在嗅些什么东西时,对方却摇头,脸边陷出两个酒窝,害羞地笑了笑。陈文清怕说了,钟月会笑话她。

    “阿月,我想吃花生。”

    “水煮的吗?”

    “想吃炒的。”

    人生病的时候,容易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钟月就把陈文清当成一个小姑娘,轻声哄着。

    “您在发烧,不能吃。试一下水煮花生吧,我再给您煮些板栗。”

    “听你的。”

    钟月和李阿姨在厨房,一人洗花生,一人用弄板栗。钟月用小刀,在板栗的底部划开一道小口,然后一颗颗丢进锅里。李阿姨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便询问道。

    “阿月,你在家里是老大吧?”

    “我是大姐,之前有个弟弟。”

    李阿姨听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钟月,问道。

    “现在是一个人吗?”

    钟月盖上锅盖,拍了拍手上的灰屑,笑道。

    “是啊,家里没人了。”

    “过节要回老家吗?先生给我们放三天的假。”

    “不回了,太远了。”

    李阿姨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她眼底的气馁,钟月看得一清二楚。可能是听到钟月孤家寡人,无依无靠,心底再次翻起一GU勇气,促使她想要拉一把钟月。只是她的劝阻,点到为止,什么水花都泛不起来。她能做的,仅此而已。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了,袅袅白烟从锅边泄了出来,她们都透过那缕缕升起的烟里,回忆起过往,看清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