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立刻接上话头:“张放、董罡不行,我们行啊!我、刘南、田刚可都在机关干了十多年了。论经验、论能力都不比别人差。我们缺少的,就是一个合适的岗位和提携的伯乐。大海,咱们也是老同学了,总比别人要亲吧。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比别人给你更大的回报的。”

    龙大海嘿嘿笑着,也不直接回应:“同学聚会,怎么成了跑官大会了。急什么?今年政府换届,你们局长还不知道谁干呢?别着急,面包会有的,香肠也会有的。今天不谈工作,只谈感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从龙大海的话里也听出点味道来:不是不帮忙,是时机未到。当然了,龙大海是不会不见兔子就撒鹰的,自己至少也要表个态啥的。

    冯露立刻举起酒杯,向龙大海叫号:“来吧,酒鬼。老娘今天豁出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娘要是喝倒了,任你处置。有种你敢强奸我,我就赖上你了。”

    龙大海靠了一声:“我可不敢动你这样如狼似虎的大娘们,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同学哈哈大笑,冯露气得拽着龙大海,非要和他喝交杯酒不可。

    戚雨和自己的同学也是聊得热火朝天。

    谢芳、林虎、张凡、董斌、侯跃等同学在各自的岗位上都有一些成就,但和戚雨相比,却黯然失色。

    谢芳在海滨市市政设计院工作,至今也不过是个科员。见到曾经苦追自己而不得的戚雨有这样的成就,心里叹息一声:人生看不见将来,也不能重来的。

    林虎发展得还不错,在大河县公路局公路稽查科担任科长。那是肥的流油的差使。这次前来参加聚会,属他最为张狂。全是让钱给架的。

    林虎喝得有些多了,说话也大声大气的:“老戚!你们真他娘的走运。当初老子也有机会到城建局,就因为家里说回去了机会多。现在看来,真他娘的失策啊!俺要是也在城建局,跟着龙大海,估摸现在就是局长了。”

    这话有贬低戚雨的意思。戚雨心里生气,脸上却没有任何怒意,举起酒杯,微笑着说:“谁也不能往后看。如果不是你们的谦让,大海、克难、我也没有现在的机遇。所以,我还要感谢林虎兄当初的谦让。”

    林虎被戚雨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坐在那里朝酒撒气。

    侯跃混得有些落魄,连带着在同学面前的腰也抬不起来。他所在的公司已经破产倒闭。侯跃在家闲着有三个月了。若不是对戚雨有些盼头,侯跃都没脸来。

    三十几岁的人在一起,除了聊工作,就是聊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侯跃身上。

    侯跃苦笑着说:“我现在可是穷困潦倒,连工作都没了。老婆天天和我闹,要不是孩子还小,都要和我离婚了。”

    谢芳在旁边听了,一推侯跃,呵斥道:“傻子,这屋里一个厅长,两个处长,你求哪个还找不到工作?戚雨,这事就交给你了。这么小的事情你还办不成,我可不依。”

    戚雨见谢芳还是当年颐指气使的性子,苦笑一声:“侯跃,过完十五你去找金克难吧。我会和他说的。希望你当年学的东西还没有忘记,不会把道路修到天上。”

    谢芳好奇地问:“你不是处长吗?自己处理不就得了,怎么还要找金克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