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婶虽然说的直白,但也没说错,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确实在她的羽翼下生活。

    这种情况她知道,母亲自然也明白。为此姥姥还骂过她一顿,母亲都没什么改变,怎么可能被邓婶一两句话给打击到?

    白凝香一时有些想不通。

    但她却忽略了,有些人本就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沈氏虽然对自己的处境很明白,但是有些话没有放到台面上说,她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严格来说也是一种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生活态度。

    这两年她也一直是这么生活的。

    她自己没本事,立不起来,好在她运气好,生了个儿子,这就是她的资本,在这种心理暗示下,不知不觉间就钻进了死胡同,人也跟着执拗起来。

    变相来说,这何尝不是她面对女儿面对周遭人最后一块遮羞布。

    可是这块遮羞布,被邓婶当着她的面给撕掉了。

    沈氏读过几本书,内心清高自傲,脸面是她最看重的东西,就算她靠着女人生活无忧,但被一个下人直白的认为她只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即便事实如此,内心也接受不了。

    更何况家里不止邓婶一个下人。

    没有了遮羞布,没有了支撑的骄傲,她只能躲进佛堂。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逃避?

    白凝香捏了捏眉心,她无法理解母亲的行为。

    佛堂的门虚掩着,白凝香敲了下,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

    “咳咳······”

    白凝香抬手扇了扇弥漫香气,看着烟雾缭绕的佛堂,眉头皱了皱。

    正中间的墙上,贴着一副明黄的万众礼佛图,挨着墙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供奉着大肚弥来佛,前面摆放着香炉,里面插着一把檀香。

    这么小的房间,燃着一把檀香,怪不得烟雾那么浓。